可她卻是堅韌的。

即便眼眶通紅,淚水一滴一滴的垂落,她也依舊是那麼倔強的向著棺中人伸手。

蔥白的指尖沾上了面具的邊緣,明明只需要輕輕的用力,就能夠將面具揭開,可偏偏,少女的手卻像是被什麼壓住了一般,久久不曾動彈。

終於——

正當少女終於下了決心,將那面具掀開的後一秒——

一雙黝黑的瞳孔引入了少女的視線。

白皙至不健康蒼白的肌膚上,妖冶的五官重現出一種高深的佛意,額間自帶一點硃砂,莫名慈悲之下,同色的紅色眼線卻勾勒出一抹莫名暴虐的邪魅感——截然相反的兩種氣質,融合在這個人身上,卻根本沒有絲毫的衝突,只令人覺得他天生便該如此。

誘聖潔者墮落,引墮落者歸化——這種滿是矛盾的吸引力,幾乎令人下意識呆愣。

可——

“你是……魔主?”

那少女卻絲毫不受影響。

她臉上的傷心與悲涼,赫然換作了出奇的憤怒。

“沈長安呢!你怎麼敢偷我送給他的流螢古川玉!”

“偷?”

翩然轉醒的男人眨著尚且帶著幾分睡意的眸,散漫的從花中起身。

他搭起一條腿,偏頭看來間,即便只是重複著這個字眼,也莫名的氣勢迫人。

“小傢伙,本尊可不屑做這種事……”

他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向來只會……搶。

不過……

這流螢古川玉,倒還真不是他搶來的,而是……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沈長安死活要送給我的呢?”

“不可能!”

誰知,魔主的話好像是戳中了少女的死穴一般,她幾乎是想都沒想的一口咬死。

“流螢古川玉唯有我族女子才能凝練而出,是我族女子贈與情郎的定情之物,你手裡玉盒頂端鑲嵌的這塊流螢古川玉就是我凝練的,是我送給沈長安的,他不可能給你的!”

哦~

“是嗎?”

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氣鼓鼓的少女,魔主指尖繞起了一縷髮絲,不知為何,連自封入棺被迫甦醒的殺意都少了不少。

合著這是沈長安的舊情人過來要情債了啊?

他眯了眯眸子,在感應到某種的異動後……

突然一聲嗤笑的看向了某處。

“沈長安,關於這流螢古川玉是如何落到本尊手中的,不如你親自向這位苦主證實一下本尊所言非虛?”

什麼意思?

順著魔主的話語看向了他所注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