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東倒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金燦燦的前臺和傢俱都改成了實木的。

本來他還想刷紅燦燦的油漆,被程時摁著只刷了透明漆,然後墊上布藝坐墊。

還叫人去二手市場買了一堆《蒙娜麗莎》《維納斯的誕生》之類的印刷西洋畫,用燙金畫框裝起來,掛在各種拐角樓梯上大廳,走廊裡,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歐式或者花裡胡哨的中式復古花瓶。

結果就是不中不洋。

程時換了一些黑白色調造型簡單別緻的花瓶和擺件,或者竹製、木雕擺件。

牆上的畫也換成了國畫,才總算是和諧了一點。

張自強此刻站在他身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東哥叫你下去剪綵,你怎麼不去。”

程時:“我出風頭的次數太多了,要低調。”

只要有錢賺就行,幹嘛非要當門面。

張自強轉身又拿了根香蕉在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長那麼帥,穿上西裝下去,還不秒殺那些男服務員。”

程時乜斜著他,一臉嫌棄:“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老子是靠臉吃飯的嗎?!老子是靠本事吃飯的。”

張自強:“不是,我那意思是,你這長相不利用起來,太可惜了。”

剪綵結束,領導們都被送走了,客人們也湧進來了。

程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行了,回去接著搞我的機床。”

於大東進來說:“時哥,你要留在這裡坐鎮。”

程時皺眉:“我又不是廚子,又不是大堂經理,坐在這裡幹嘛?”

於大東:“不用你幹什麼,只要坐在這裡,我就安心。”

程時抿嘴:這小子果然缺愛,我現在的作用就跟結婚的時候坐在上面的高堂一樣。

於大東死纏爛打:“我給你個最高層的安靜房間,你就坐在裡面寫程式。沒有大事,我絕對不打攪你。”

程時:“行吧。”

他轉頭望向張自強:“你回去幹活吧。”

張自強;“我也想坐在這裡吃吃喝喝,什麼都不用幹。”

“那你在這裡,我走?!!”程時掏出本子,“來,記得把插補運算程式寫完。”

張自強接過看了一眼立刻把本子遞迴給程時,眉頭擰成一團說:“這都是些什麼天書,我完全看不懂。你還是留在這裡吧。我寧肯去跟客戶聊天。”

等張自強走了,程時乜斜著於大東:“說吧,是什麼隱患讓你那麼心虛擔憂。”

剛才於大東說的“沒什麼的大事不打攪你”,還可以這麼理解:“我覺得可能會出大事。”

於大東嘿嘿一笑:“是這樣的。之前買電梯的時候,你不是叫我買霓虹的嗎?原裝的太貴,而且供貨週期也太長,所以我買了個叫西地株式會社的合資廠產品。”

程時氣笑了:“你是怕電梯出問題?現在整個向東市還沒有酒店裝電梯。你覺得是他們沒錢嗎?就是因為國產的不靠譜,進口的太貴。”

於大東:“現在裝都裝了。我心裡沒譜,新玩意容易出新問題。第一天,你還是守在這裡比較好。反正這也是你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