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他那裡很多人,忙得很。你才死裡逃生耗盡了體力,又在冷水裡泡那麼久,所以才發高燒,醫生說要多休息才能徹底恢復。”

其實程娟沒有完全退燒,而且一直咳嗽,多半是轉肺炎了。

程時很著急。

肺炎不是大病,但是也能死人。

這一次程娟再次遇險,而且一切都那麼巧,好像老天設計好了陷阱,讓她一個人精準地掉進去一樣。

所以程時那種感覺越發強烈:每個人都會按照本來的故事線前進,只在細節上調整,結果不會改變。

就好比劉傑。

從那個高度摔下來,一般人都會摔死,他卻只是半身不遂。

程娟微微點頭,無力地閉上眼。

程時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體溫又升高了,忙按鈴叫了醫生。

醫生又給她加了消炎的藥。

程娟這才昏昏沉沉睡去。

程時都不敢跟蔡愛萍他們講事情經過,只說程娟困在山裡淋了雨所以著涼發燒。

這會兒,蔡愛萍回去給煮粥和湯水去了。

程時也一夜沒睡,這會靜下來,困得不行,靠著沙發就睡著了。

聽見細微的響聲,他睜開眼,發現是蔣鬱東。

蔣鬱東披著一件外套,面對程娟,坐在沙發和床之間,一邊打點滴,一邊在看檔案。

程時微微驚訝,坐直了問:“你都還沒恢復,不好好休息,跑來這裡坐著幹嘛?”

蔣鬱東身子僵了僵,頭也不回說:“你醒了……我就是覺得坐在這裡安心一點。你也辛苦了,接著睡吧。我來守著她,走之前再叫醒你。”

程時哼了一聲:“不用這麼積極,反正她醒了之後,我也不會告訴她你來過。”

蔣鬱東忽然笑了,回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小子,你最好不要惹我,我們今天在屋頂等救援的時候,你姐姐告訴我了好多你小時候的糗事。”

程時很無奈:你們兩個談情說愛就談情說愛,為什麼要拿我來開涮,爆我的黑歷史。

他看程娟動了一下,好像要醒了,站起來說:“我出去轉轉。”

他關門的時候,瞥見程娟已經睜開眼,蔣鬱東俯身抱住了她。

見程娟沒有掙扎,程時才關好了門:嗯,隨他們去吧,不要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病房裡,程娟小聲說:“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蔣鬱東:“感情的事情,沒有對錯。這一次的事,讓我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誰也不能阻止我愛你。”

程娟緊緊回抱他,發出低聲的,喜悅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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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守正靠在外面的牆上,對程時抬了抬下巴:“你腦子比較好。幫我想想怎麼樣圓謊。”

程時:“昂?”

段守正:“鬱東說不能讓他家裡知道他冒險救程娟。不然對程娟不利。可是我又跟我爸說了是他要用。”

程時自然知道其中厲害。

一個感受到危險的軍人,什麼過激的事情都能搞出來。

更別說自己兒子為了一個陌生女人冒生命危險。

要是他,也會把對方當災星,恨不得直接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