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兩車可勉強錯過的顛簸石子路變成只能一車過的泥濘路,到最後變成石階。

蔣鬱東拔了車鑰匙,拿了把傘,跳下車往山上跑。

石階路兩邊的洩水渠變成了一條小溪,水漫到了路面,“嘩啦啦”地響著,衝得人站不穩。

蔣鬱東越發焦急,現在只能希望程娟發現沒人,會待在村子裡,而不是去果園裡找人。

程娟從山那邊北向村過來的時候,天空已經下雨了。

氣溫驟降。

剛才她在村子轉了一圈,挨家挨戶敲門,一個人都沒找到。

就連小賣部都關著門。

豬牛狗都不見了,就連老鼠,麻雀都沒看見一隻。

整個村子安靜悄得嚇人。

這氣氛太詭異了,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

而且天色越發黑了,明明是中午一兩點,卻陰沉沉的,讓人覺得壓抑無比。

她打著那把小摺疊傘站在村口的曬穀場上,茫然轉頭看向周圍。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讓原本就覺得冷的她被凍得上牙敲下牙。

這樣站在這裡不是辦法,不被雷劈中也會凍死。

現在雨已經大到看不見一步以外的東西,這麼大雨下山也不方便了。

可是所有人家都關著門,她想找個地方避雨都沒辦法。

天空一道閃電“譁”地一聲,照亮了曬穀場,然後是一聲巨雷。

程娟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在那電光中,可以看到有人在雨裡朝她走來。

那人腳步聲被雨聲掩蓋,完全聽不見。

若不是這個閃電,程娟根本發現不了他。

太好了,是村民回來了。

她迎上去:“老鄉,我能去你家避……”

剩下的話卻消失在喉嚨裡。

因為她看清楚來的人是蔣鬱東。

蔣鬱東也已經渾身溼透,看到她明顯鬆了一口氣,一把將她拉倒懷裡。

程娟喃喃地說:“領導,你怎麼......”

蔣鬱東:“等下再跟你解釋。我們先要找個地方避險。”

他踹開小賣部的門,打了個電話給沈伯昭,說已經找到程娟了。

沈伯昭說消防已經到了,要他們堅持住。

蔣鬱東掛了電話拿了幾瓶水和泡麵餅乾打火機手電筒電池什麼的塞到程娟的揹包裡,背在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