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的時候,從羅紅綾的眼神裡看出,自己還是沒被認出來。

張自強問:“你染了頭髮,你喜歡嗎?”

羅紅綾認出他昨天來過,有些好笑,說:“喜歡。”

她的態度很敷衍,若不是張自強手裡拿著兩塊跳舞的牌子,她可能連這兩個字都懶得回答張自強。

果然沒用.......

難怪程時跟他說話的時候表情也那麼怪。

張自強很失望,說:“小綾,我是強子啊。”

羅紅綾驚訝的皺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張自強指著自己:“村東頭劉婆婆的外孫。張自強啊。”

羅紅綾瞳孔劇烈的一縮,轉開頭慌慌張張的說:“你認錯人了。”

張自強說:“我知道你認出了我,你別怕。我幫你找工作,你別做這個了。”

羅紅綾站起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然後轉身進去了。

張自強要追著進去,卻被兩個打手攔住。

那個打手似笑非笑地說:“哥們,你要想跳舞,就好好跳。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要不想跳,就把那兩塊牌子退了,趕緊走,反正我們這裡不愁沒客人。”

另外一個也說:“不要來了幾次,就把自己當救世主。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屁本事沒有,牛皮吹得挺大,要姑娘們別幹這個了,說什麼我養你。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結果能不能養活自己都是個問題。”

張自強:“我真的是她的熟人。就連你們兩位同志,我也覺得眼熟。”

打手瞪眼一揚手,作勢要打張自強:“你走不走?!!”

張自強嚇得連退幾步,只能悻悻走了。

程時半夜又聽見張自強在樓下“嚶嚶嚶”的哭,氣笑了:我特麼上輩子也沒欠他的啊。

怎麼就沒完了。

他下樓開啟門,張自強自己就進來關上了大門,進了茶室。

程時連茶都懶得泡了,坐下默默等著張自強開口。

張自強:“她不肯。”

程時無奈扶額:這小子還真去問了。

張自強:“我要怎麼救她。”

這傢伙有點軸。

不解開他這個心結,他會一直嘗試。

程時:“她都沒覺得自己需要被救。你又何必自尋煩惱。其實你想救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回憶和夢想。你只是想把她擰成你希望的樣子。所以你也不是真的喜歡她。”

張自強一下站起來,大聲說:“我喜歡她,我怎麼會不喜歡她。我每週至少偷偷去看她一次,已經十年了。十年了。我怎麼會不喜歡她。”

程時似笑非笑地說:“十年了。一個人變化有多大?你到底是喜歡現在的她,還是十年前的她?”

張自強表情呆滯,扶著座椅坐下,說:“當然是都喜歡。”

程時:“如果都喜歡,那你就應該無條件的接受現在的她。”

張自強沉默了。

程時說:“你要讓她喜歡你,也不需要擰著自己去模仿別人。”

張自強嘆息:“我要有你那相貌和能力就好了。哪用去模仿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