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和銀行系統商量,把廠裡的一些閒置資產拿出來拍賣,還貸,讓資金流動起來。

企業不肯拍賣也行,就自己想辦法籌措資金。

於大東這些天都在工地上,今兒抽空回來看看,發現胡廠長瘦了一圈,很驚訝,問:“廠長,你這是怎麼了?”

胡廠長嘆氣:“紡織廠今年上半年的收益是近十年來最差的半年。再這麼下去,第四季度就發不出工資了。而且信用社還催我們還錢。”

紡織廠是向東市所有國企裡體量最小的,也是最好“欺負”的。

信用社柿子撿軟的捏,就拿紡織廠開刀。

於大東撓頭:“招幾個厲害的銷售呢?”

胡廠長:“不是銷售的問題。程時說的那句話沒錯。我們不研發新產品,提高技術,就會被淘汰。我們這些年也搞了不少效果都一般。我都不知道從哪個下手了,而且從研發到最後投入市場也要時間。”

於大東:“問問程時呢?他腦子好用,見識廣,他總說站在圈子之外的人看得最清楚。”

其實程時當時的原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可是於大東記不住那麼繞的,就直接用自己的想法替代了。

胡廠長:“好,請教請教他,總比自己在這裡撞牆繞彎子要好。不過直接這麼硬邦邦的去問他,好像不太合適。”

於大東咧嘴一笑:“廠長,這個我比你在行,等我置辦一桌好菜請他過來。反正他幫我做擔保,我也是該好好酬謝他的。”

看見於大東進來,張自強瞪大了眼:“誒?!!你怎麼回來了。你不用守工地嗎?”

“嗨,地主家的長工都有休息的時候。何況,我還是老闆。”於大東笑得露出牙肉,小聲說,“我請你和程時喝酒。”

張自強:“行。”

然後一溜煙上去去找程時了。

於大東領著他們直接到了胡廠長家裡。

程時心裡頓時明白了三分。

於大東先給他們倒了一杯酒,說:“我是個單身漢,沒地方張羅,就藉著廠長的家招待你們。多謝兄弟們的幫忙。我這生意才能開張。”

程時:“好說,好說。都是你自己的勤奮和人脈。我只是搭了把手。”

於大東朝胡廠長遞眼色。

胡廠長忙給程時倒酒,然後把紡織廠的困難講了講,說:“程時同志幫我們想想辦法,紡織廠這麼多人,等著我開工資。”

程時默默聽完,說:“廠長放心,我都住著紡織廠的房子,有我一天,就要保紡織廠一聽。不過精簡人員,最佳化管理,培訓技術人員,生產技術升級,研發新產品這些措施,都不是短期內能做到的。所以,你們要學會蹭熱點,先賺一撥塊錢。”

胡廠長:“是的,是的。還是程時同志腦子轉得快。一下就說到了重點。可是怎麼賺快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