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娟轉身,低頭往路上走。

齊海燕驚訝地小聲說:“哎呀,原來是她。”

程娟這才看見蔣鬱東和齊海燕他們,一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過來打招呼。

齊海燕抿嘴笑,主動朝程娟揮手:“程娟同志。”

程娟只能過來了,點頭微笑跟他們兩打招呼:“齊首長好。領導好。”

齊海燕:“哎呀,你竟然還記得我。”

程娟:“是,上次在穗城的會議上,您給過我一張名片。”

齊海燕主動伸出手跟她握手:“程娟同志真認真,週末也在工作。”

程娟臉上泛起紅暈:“果農沒有周末的概念,所以,我們的工作也不敢停。”

齊海燕恍然大悟,點頭:“這倒是。”

程娟看了看錶,說:“不好意思,兩位領導,我要趕著去下個村子。”

程娟匆匆忙忙離去。

齊海燕望著她的背影感嘆:“上次看見她,我還以為她是湘省哪個書香門第,大戶人家的子弟。”

“大戶人家”這幾個字刺痛了蔣鬱東的心。

畢竟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幾個字,有一天會成為他的束縛。

蔣鬱東攥了攥拳,暗暗吸氣,平復情緒,說:“接著往上走吧。”

雖然接下來他依舊有問必答,可是齊海燕卻覺得他比剛才要冷淡了好多。

她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

往上走,還有很多果園,可是卻沒有再見到其他信用社或者銀行的職員在宣講助農資金的事。

倒是可以看到每個果園都有程娟留在樹杈上的名片。

一看就是程娟一早就來過,卻都碰了壁。

“孤軍奮戰。”

這個詞閃過腦海,蔣鬱東更覺得像是有一團黑雲鬱結在胸,讓他極其壓抑和憤怒。

信用社的人都死絕了?

就讓一個姑娘家獨自擔此重任?!!

到了山頂,蔣鬱東看著下面的大好河山,心情稍微舒展一點。

兩人都沒帶水,也沒想到一路上來連個小賣鋪都沒有,嗓子都渴得冒煙了。

看見另一邊的山腰上好像有有個村子,便商量著去哪裡討點水喝,順便借電話給司機發條傳呼簡訊上,讓他把車開到這邊來接他們。

從這條山路下去,蔣鬱東發現這邊種的是油茶。

比剛才植被茂盛的景象不同,這片山坡基本上沒有野生多年生樹木,全是草本植物和後來補充的油茶樹。

他停在山路上,轉頭看著結滿青色小果子的樹,站在那裡琢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