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國也很憋屈,說:“等那妮子到了,我先狠狠打她一頓屁股,看她以後還這麼淘氣嗎?”

孫長勝梗著脖子:“你敢動我孫女試試。”

孫敏之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錯了。救程時。快救他。追要他平安,以後絕對不再淘氣。你們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孫首長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跟劫匪是一夥的,只是發現你背景太硬惹不起,才臨時改變主意。他在飯店門口磨蹭那麼久,明擺著就是在等同夥到達。最簡單省力的辦法就是把他們一起擊斃。不留後患。”

孫敏之:“程時是被人請到晉城修機床。我約他也是臨時起意。如果他想對我怎麼樣,在機場為什麼假裝不認識我?而且在向東市,也是他救了我。算上這一次,他是第二次救我了。”

孫耀國沉吟良久。

孫敏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活了。”

孫耀國被激得臉通紅,拉過孫敏之就要打她屁股。

孫長勝忙把他拉住:“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孫敏之開始哭:“我們這麼對救命恩人,以後會被人戳脊梁骨說我們孫家忘恩負義。”

她嚶嚶嚶地哭得孫耀國和孫長勝腦門子疼。

孫長勝對身邊的警衛員說:“去查一下是哪一家請這小子來的。”

警衛員出去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回來在孫長勝耳邊說了幾句話。

孫長勝皺眉問:“這小子竟然有這本事?!!”

警衛員點頭:“嗯。”

孫長勝:“行,那趕緊救,務必保證這小子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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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時跟著趙慶走了一段,才深刻感受到了趙慶作為這個年代最著名的悍匪,不是沒有道理。

他極其奸詐,全程都是讓程時走在前面,而且一直保持兩米以上距離,以免程時偷襲他。

其實程時壓根沒打算這個時候動手。

眼看天色將黑,前面出現了個村落。

村口一棵大槐樹,有兩人合抱那麼粗。

這會兒正是花季。

晚風陣陣,那一串串雪白的花朵就飄飛起來,每朵都像一隻蝴蝶。

遠遠就能聞到槐花的香氣。

幾個人坐在樹下乘涼,有老有少。

程時很擔心趙慶狂性大發,傷害無辜的人,腦子裡賺得飛快,琢磨要怎麼把他的槍搶下來。

身後的趙慶忽然冒了一句:“我媽包的槐花餃子那叫一個鮮香,既有肉的香味又有槐花的清香。沾上我姥姥親手釀的醋,美極了。”

程時回頭笑了笑,沒說話。

再兇悍的匪徒,流浪久了,還是會想家。

聽說趙慶讀高中的時候,成績很好,曾被老師和父母寄予厚望。

想來,夜晚猛然在某個陌生的地方或者牢裡醒來,他也會後悔自己走上這條不歸路。

趙慶說:“我知道你在騙我。什麼想跟我一夥之類的,都是鬼話。”

程時停下,仰頭看了看頭頂那如夢似幻的開滿白花的大樹:“我知道。你智商那麼高,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相信別人。”

趙慶:“那你還敢跟著我?!!”

程時:“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讓你放了她。不然,她要有個好歹,就算你不殺我,我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還會連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