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的工人們個個都在背後把廠領導罵死了。

廠裡的食堂飯菜雖然味道不見得好,但是都是真材實料,也衛生,關鍵是福利。

誰家懶得做飯了,就去食堂打點。

現在是夏天,澡堂的優勢還顯現不出來。

以前兩毛錢一張的洗澡票,廠裡每個工人發三十張,一家人就夠了。

有些家屬除了洗澡,還把把一家子人的衣服都帶去,在澡堂裡就這熱水洗乾淨,再帶回來,又不用凍手,又省了水費。

現在都要在家裡哆哆嗦嗦自己燒水洗。

現在可好,一下子全沒了。

劉建設或多或少都聽見背後的罵聲,氣得不行,晚上回家,咬牙切齒地說:“都怪程時那個小子。”

雖然這是時代的必然趨勢,可是程時不肯背鍋這就是他不對。

更別說之前還不肯老實當無業青年,非要來修機床,跟機械廠搶活,搞得他顏面無存,就更是該死了。

劉傑也恨程時恨得不行,可是他沒有勇氣直接報復程時。畢竟那天差點被程時嚇破了膽。

現在他已經留下心理陰影了。

就算程家已經搬走,他路過那棟樓都要繞著走。

這會兒聽見劉建設的話,他立刻在旁邊煽風點火:“程家一家人都可惡。”

劉建設:“對,還有那個程娟,竟然這麼不識抬舉。給我們家做媳婦都委屈她了嗎?還有程永進作為機械廠退休的老工人,機械廠還給他發退休工資,竟然也吃裡扒外。”

劉傑:“我有辦法讓他們難受,來跪著求我娶程娟。”

劉建設:“嗯?你還想娶她?”

劉傑:“娶她沒什麼不好啊。聽說她都要升任信用社副主任了。才說我要是成了程時的姐夫,他們那個什麼機電公司,還不都是我們的。以後機械廠的資產想轉移出去也有地方接收。不用便宜舅舅。”

劉建設:“好,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幹吧。有什麼事,我幫你撐腰。”

劉傑一大早就去找信用社門口等著。

今天程時接著去巡查了,李志剛剛好也沒空。

程娟一個人來上班。

程娟遠遠看到他,皺了一下眉,想要繞開。

劉傑卻快步走過來,一把拉住程娟:“娟,你為什麼躲著我。我知道,最近跟你談的那個條件肯定比我好。可是我再不好,也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我不忍心讓我的骨肉叫別人爸爸,你就嫁給我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程娟一陣錯愕,等著劉傑:“放屁,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什麼時候發生關係了。”

劉傑:“那天在你家,你弟弟一激動差點對我動手。你怎麼不承認呢?我下樓的時候,被好多人看見了。”

程娟氣得眼圈發紅:“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她也不好意思說,他非禮自己不成才被程時打出來。

這種事情不管怎麼陳述,對一個未婚女子來說是屈辱,都不光彩。

劉傑笑得越發得意,湊近低聲說:“所以,除了我,也沒有人要你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嫁給我吧。”

程娟臉色發白,手腳冰冷,眼神裡憤怒交雜著無盡的絕望瞪著他:殺了他吧,跟這個惡魔同歸於盡,也好過以後被他會沒完沒了地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