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昂首,言語間滿是輕蔑:“我不但能壓住你,而且只需要用一隻手。”

沒辦法,不用激將法,於大東可能不會上當。

於大東像是聽到了個笑話,或是被氣狠了,竟然笑了:“不用你讓,你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我都不怕。”

他坐下,往後一靠,衝程時招了招手:“來,有什麼招數只管用上。五秒鐘我沒站起來,就算我輸。”

程時走到他面前,雙腳與肩同寬站定,伸出一隻手抵住撐住於大東的額頭:“好了。”

“就著?你小子有點太瞧不起人了。”於大東輕蔑地一笑,想站起來,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臉憋得通紅,用盡吃奶的力氣也無用。

瘦子攥著拳,蹲下往上頂,好像這樣就能為於大東助力:“東哥加油啊。”

一分鐘過去了,於大東青筋爆起,卻依舊在椅背上掙扎,沮喪地癱軟:“我輸了。我起不來。”

瘦子和胖子交換了個驚悚的眼神,麻溜地躲到了於大東的身後。

程時放下手。

於大東分明很不服氣,卻只能說:“你要我做什麼。”

程時:“你要保證這一片的小偷,混混從今天起,再也不來騷擾我和我的家人。”

於大東:“好。這個可以的。”

程時:“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你說說看。說不定我心情好,順手幫你解決了。”

於大東猛然抬頭:“真的?我輸了,你也願意幫我?”

程時點頭:“真的。快說。趁著我還沒改變心意。”

於大東:“為什麼?”

他不相信別人會無緣無故這麼幫忙。

畢竟程時現在可是向東市炙手可熱的技術人員,多的是廠子請他過去。

程時:“因為你幫了我一個忙。”

於大東:“嗯?”

程時:“有人打電話舉報劉傑,算是幫了我的忙.......”

自己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想著等自己空下來,再來解決這混蛋。

沒想到有人先出手了。

他開始還在想會是誰。

結果剛才看見那對活寶跟著於大東就明白了。

於大東的兄弟被劉傑忽悠著吃了虧,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別人可能看於大東這外表,覺得他是有勇無謀的。

只有程時知道這傢伙不但門兒清,而且蔫兒壞。

比如這對活寶捱打的事,於大東就會記在劉傑頭上,不會遷怒於程時。

可是碰到討厭的人,於大東專門幹往人家啤酒瓶裡尿尿,白粥裡吐痰這種陰損事。

於大東“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頭,說:“我是紡織廠的職工。我們紡織機都壞了,停工十幾天了。問遍了整個向東市,包括機械廠,沒人能修。請原廠家來,原廠家愛理不理,說半年後才有空。而且他們兩年前才修過。我們懷疑他們故意裝了容易壞的零件。”

程時一臉疑惑:“你不是個木工嗎?怎麼又是紡織廠的職工?”

當初於大東南下後找的第一個工作就是在建築工地做木質模板和門,後來包工程賺了錢又開了自己的傢俱廠。

於大東瞪著程時:“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木工了?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