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魚搖搖頭:“這是小事兒,我們現在跟國營單位談合作,著急的不是我們。”

秦淮瑾低頭:“要沒了你們店,他們直接用你的品牌,其中不是省了很多環節?”

賀君魚聽了笑著搖頭,“你這是典型的土匪思維啊,搶過來就是自己的了?”

“日化廠韓書記不是個目光短淺的人,你大哥更不是個殺雞取卵的,國營廠尋求的是突破,政府尋求的是一條路,一條能成功的路,所以你說現在這個情況,是誰比較著急?”

她損失的不過是新客戶,老客戶大家心裡都清楚,田靜出面安撫一下,隨時可以出貨。

秦淮瑾若有所思地點頭,確定愛人沒有傷心難過,沒有疲於應對之後,輕聲問:“那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段期間了?”

要是能休息的話,讓胡春平陪著賀君魚可以出去玩兒幾天,這幾個月她可是一會兒都沒閑著。

孩子們就放在家,他,陶嬸兒還有王姐他們三個還能弄不了一個賀懶懶?

賀君魚搖頭:“田靜閑不住,我讓她去商業局了。”

“商業局?”

賀君魚點頭:“我們交了那麼多的稅,總得尋求正當保護吧?”

她可是做正經生意,在商業局和市裡都掛了號的,她倒是要看看那人的後臺有多大有多硬。

夫妻倆在家裡說著話,田靜這個時間已經從宣傳部出來到了商業局。

進了商業局之後,田靜二話不說坐在財務科主任面前噼裡啪啦地掉眼淚。

原本她也不想示弱來著,用魚姐的話來說,她可是“頂天立地的大女人”,怎麼可能在外邊兒示弱呢。

但是進商業局之前,田靜仔細想了下,她本來就是告狀來的,態度強硬讓人厭惡豈不是白花了之前那麼多錢?

適當的示弱沒準兒事半功倍呢。

所以田靜進了商業局熟門熟路地來到財務科,坐在椅子上就開始掉眼淚。

財務科主任開會回來,一進門就看見辦事員手足無措地拿著紙站在日化店的老闆身邊。

再仔細一看,日化店的小老闆居然在掉眼淚。

這下可把財務科主任給嚇著了,放下手裡的材料,趕緊問:“田老闆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日化店出事兒了?

不應該啊,她都得到訊息了,日化店馬上要跟日化廠合作了,還是市裡牽的頭,田靜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有什麼理由來她這兒哭。

難不成是不想給稅錢了,還是覺得之前給得多了?

一涉及到錢,財務主任的嗅覺別提多靈敏了,一把拉住田靜的手:“田老闆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為人民排憂解難的。”

稅費問題都好說,只要按時交就成。

田靜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斜了眼財務科主任,聲音冷冷道:“我哪兒敢說啊,我一個做小買賣的個體戶,商業局想關我的店就關我的店,我能說什麼。”

接過小幹事的紙,田靜擦了擦眼淚,不管財務科主任大驚失色的臉,起身就要走。

財務科主任一聽這話哪兒能讓她走啊,一把抓住田靜的手,賠笑道:“田老闆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還指著您的日化店飛黃騰達呢,哪兒能過去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