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客氣客氣,她可不能把這事兒當成真的。

再說了,這是給公司辦事,不是給她個人,沒必要搭這個人情。

周沐雨幾番推拒,都被賀君魚輕描淡寫地駁了回來,也看出來了,這日化品公司也是個不差錢的,幹脆應了下來。

只是這個人情他還是記在心裡,以後賀君魚自己的獨立公司需要他的時候,他肯定義不容辭。

這事兒辦成了,他還得趕緊回廠裡把早就待命的班底給集合起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不管秦家人怎麼熱情挽留,周沐雨愣是沒留下吃飯,當下就離開了軍區大院兒。

晚上吃過飯,賀君魚回到樓上洗澡,等回到房間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秦淮瑾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隨後想起今天回家的老大,賀君魚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眼睛不由對秦淮瑾感嘆,“你真是攤上了幾個為你操心操肺的好兒子。”

老大居然因為這個還特意回來。

之前放假怎麼不回來,偏偏這會兒回來,賀君魚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秦淮瑾跟賀君魚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總算也能摸到她的一些脈絡。

他的妻子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只要自己臉皮厚點兒,一準兒能磨動她的態度。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臉討好,“都是你教育得好,要不然他們怎麼知道心疼父母。”

賀君魚歪了歪唇角,呵呵笑了兩聲。

秦淮瑾眼中劃過一絲無奈,站起來接過她手裡毛巾,輕輕地給她擦頭發。

“這幾天我在上邊兒借宿幾天,等老大走了我再回去怎麼樣。”

聞著賀君魚發頂傳來的清香,秦淮瑾忍不住在心裡痛罵之前的自己,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長了個嘴巴,全家就你會說話?

這下把人得罪狠了。

要不然每天擁著溫香軟玉醒來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啊,而他已經一個半月沒有跟媳婦兒睡在一張床上了。

賀君魚抬頭看了他一眼,“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話我還是懂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賀君魚到底沒讓秦淮瑾在孩子們面前沒臉,最後還是讓他留在主臥了。

秦淮瑾晚上不敢放肆,自己一個人一個被窩安分得很,只是等賀君魚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出聲了。

“這還是咱們圓房之後第一次在一張床上一人睡一個被窩。”

他們家的被子做的都是雙人的,秦淮瑾早就習慣了身邊有賀君魚在。

這幾天猛地自己睡,他很不習慣,好幾宿都你沒睡好了。

黑暗中,賀君魚翻了個白眼。

“我出差那些日子你不是也沒少睡一會兒?”

賀君魚背對著秦淮瑾,沒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秦淮瑾看著賀君魚圓滾滾的後腦勺,想的都是那些熬夜難眠的夜晚。

他也沒有瞞著,賀君魚這人就喜歡打直球,他真要是什麼都不說,最後憋氣的一定是自己。

“你沒在的那些日子我根本就睡不著,兩點之前都沒睡過。”

最後幾天他洗臉的時候照鏡子實在看不下去自己眼底濃重的黑眼圈了,想著沒幾天賀君魚就要回來,不能讓她擔心,所以強迫自己十二點之前必須閉上眼睛。

眼睛是閉上了,至於心是怎麼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賀君魚聽了人沒動,手指卻忍不住攥起來。

她向來沒心沒肺,可現在確實有些心疼,心疼秦淮瑾也心疼心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