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掀開門簾進了臥室。

臥室裡一片漆黑,秦淮瑾扯了扯門口的燈繩,昏黃的燈光瞬間灑滿了整間屋子。

他往裡走了兩步,然後就看到柳沉魚虛弱的模樣。

秦淮瑾心下一緊,三步做兩步來到床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有發燒。

秦淮瑾鬆了口氣,然後試探著問:“去醫院吧。”

她這個模樣實在不是沒事兒的樣子。

柳沉魚剛剛就聽到他跟孩子們說話,這會兒他進屋了,她睜開眼,輕輕搖了搖頭:“沒啥事,我就是嚇的。”

秦淮瑾疑惑,她當時不是在做被罩麼,怎麼就嚇著了?

柳沉魚也沒讓他想太久,“身體還是不好,最初是低血糖,後來老大給了我一塊奶糖,吃了就好多了。”

“那嚇著?”

柳沉魚撇嘴:“做了個噩夢。”

她可沒準備把這事兒憋在心裡。

一個人心裡藏著一件不能說的秘密心理壓力對她來說剛剛好。

至於三個孩子這麼大的事兒,還是交給他們親爹操心去吧。

秦淮瑾沒有因為一個噩夢就不重視,而是站起來,坐在床邊把人從被窩裡撈起來抱在懷裡。

他低頭看著她光滑的額頭,小聲問:“能說說麼?”

柳沉魚點了點頭,把自己夢裡的情景跟他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眼眶都紅了。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預兆?”

秦淮瑾聽著她的話,隨著她越說越多,眼神中墨色翻湧愈發澎湃,聽到她這麼問,瞬間收斂,聲音溫和地安慰她。

“是老天爺心疼你才給你的預示。”

他已經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了,也清楚這可能就是事情發展的另一種方向。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時間的節點,軌道突然就變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眼中俱是化不開的濃霧。

是了,她來了。

至於她是誰,他不在乎。

要不是她,他們爺們的路就會跟她的夢一樣。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語氣堅定:“放心,他們三個我會盯緊,到了歲數就給他們扔到軍營裡。”

他就不信每天累得臭死,老三還有精力搞事情。

柳沉魚:“……”

軍隊是你們家的託兒所麼,什麼臭魚爛蝦都收?

秦淮瑾低笑:“自然不是什麼臭魚爛蝦都收,所以從明天開始他們早晨起來就跟著我一起跑操。”

每天把他們的精力耗完,要是還有精力,那晚上再加一個晚操,反正不會讓他們閑著。

原來是柳沉魚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柳沉魚聽了這話立馬從他懷裡彈起來,看著秦淮瑾的眼神裡滿滿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