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單人床合併在一起,擺在臥室的最裡邊,朝著窗戶,他脫了外套,又看了眼還在梳頭的柳沉魚。

“那個,歇了吧。”

幾個孩子洗漱的時候,他已經把煤塊全都敲成了煤渣,明天拌上黃泥就能蹲蜂窩煤了。

本來應該今天晚上蹲的,結果最後發現家裡沒有蹲蜂窩煤的墩子,只能等明天去後勤借一個。

這會兒站在床前,秦淮瑾渾身不自在。

柳沉魚數到一百,聽見秦淮瑾的話,回頭看他,“你先躺下吧,我還得抹油呢。”

原主的面板不好,她得精心養護才行。

前些天一直奔波在路上,這會兒終於安穩下來,她要馬上行動起來才是。

她也不管秦淮瑾,拿了一個蛤蜊油坐在床邊,開啟蓋子扣了一塊在手裡搓熱,然後慢慢順著腳踝往下抹,直到把整個小腳丫裹住。

秦淮瑾就站在那看著她用蛤蜊油抹腳,抹了左腳抹右腳,看到最後他都覺得自己瘋了。

要不怎麼會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那看人抹腳丫子。

柳沉魚抹完腳,掀開被子躺床上了,發現這人居然還站著。

“怎麼著,你今兒打的站票?”不明白他在做什麼妖。

秦淮瑾沉著臉沒說話,坐在床邊把褲子脫了,直到蓋上被子,柳沉魚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實際秦淮瑾這會兒心裡是後悔的,早知道柳沉魚這樣,他還不如不負責任。

現在倒好,這個活祖宗每天都在折磨人。

翌日清晨,柳沉魚熬了粥,拌菜攤雞蛋餅,秦淮瑾挑水洗衣裳。

柳沉魚用砂鍋把粥熬好,白菜切成細細的絲,拌上醋香油,再撒上一點點鹽,清脆爽口。

做雞蛋餅的時候柳沉魚想起家裡幾個“飯桶”,原本打了三個雞蛋的碗裡,又多加了一勺麵粉,兩個雞蛋。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怎麼也得吃好點。

秦燦一早就蹲在廚房門口,聞著香噴噴的雞蛋餅,口水直往地上淌。

看了眼一邊兒優哉遊哉喂老三喝奶的大哥,秦燦忍不住問:“大哥,你餓了不?”

昨天六點就把飯吃了,這會兒他的肚子都唱空城計了。

秦爍也餓啊,但是他不像老二似的表現得這麼明顯,被弟弟問到頭上也就輕輕點頭,然後安慰弟弟:“一會兒就好了,你要是忍不住了就盛碗粥先墊墊。”

說完,他又看了眼在院子裡吭哧吭哧洗衣裳的老爹,嘆了口氣。

老爹看來指望不上了,還是指望著自己吧。

秦燦搖搖頭,“我還是等著雞蛋餅吧,”說完他又覺得沒事兒幹,蹲在秦爍身邊,沒話找話說。

“大哥,你說她放了多少雞蛋,多少油啊。”

料要是不足怎麼可能這麼香。

秦爍:“……”

他又不是狗鼻子,聞聞味兒就能知道放了多少東西。

一把把弟弟推一邊兒去,“吃的時候你問問。”

秦燦傲嬌得歪頭,“我才不問那個女人呢。”

雖然那個女人捨得用票,但他還是不相信她真心對他們好,接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