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譜請了?入族儀式完成了?”舒念微輕飄飄問:“四叔公不是最講規矩麼?”

沒有經過儀式,即使封韋伯流著封家的血,也不會被封家承認。

聞言,四叔公避開視線,用力做了兩個深呼吸,沒有回話。

二叔伯見狀,也出聲解圍:“主母說的帳,指的是什麼?”

有人引這個話題,舒念微自然順勢而下。

她問:“二叔伯,依照封家的規矩,以下犯上,什麼罪?”

“杖刑八十,禁閉三個月。”

舒念微低笑,“那殘害生母,又是什麼罪?”

二叔伯皺了下眉,臉上表情緊繃,“罪大惡極,杖刑三百,禁閉十年。”

三百杖下來,人不死,基本也殘了,禁閉十年,又有幾個人能不瘋?

突兀的話題,讓在場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知情的那幾個,卻蹙著眉。

尤其封韋伯,剛才還在因為能回封家而雀躍,此刻卻如熱鍋上的螞蟻。

舒念微這一番話,分明就是沖著他來的。

白素芷渾身顫抖,胸口的怒意彷彿要把她撐炸了。

她還以為舒念微那小賤人真的那麼好心,讓她的韋伯回歸封家,沒想到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一個月三千塊就把她打發了,然後再翻舊賬,把韋伯也解決了。

一舉兩得,小賤人的算盤打得真好。

舒念微涼涼的視線一掃眾人,“那就依著二叔伯的意思,把封韋伯拉下去,杖刑三百,禁閉十年。”

“舒念微!”封老爺子站起來,“你在胡說什麼?”

“韋伯什麼時候犯這麼大的罪了?”

舒念微:“奶奶生命垂危是拜誰所賜,爺爺難道忘了?”

“您不會以為,奶奶安全了,這件事就可以算了吧?哦,對了,還有越獄這一條,算得上罪上加罪了。”

封老爺子被戳中心事,臉色不斷變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覺得一道冷光落在自己臉上。

他微抬眼瞼,恰好對上封老夫人寒涼徹骨的眸子。

那雙眸子,混沌、悽涼,隱隱還有一股恨意夾裹其中,讓他暗暗心驚。

“夫人,我是…我是覺得…”人既然沒事,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畢竟是他的血脈,即使做了糊塗事,也該給些機會。

在他開口的瞬間,封老夫人的心徹底寒了,彷彿剎那之間就掐斷了兩人幾十年的感情。

一個看似寵她,實則優柔寡斷的男人留著做什麼?充當垃圾桶她都覺得惡心。

舒念微的視線落在封老夫人身上,無聲的傳遞了這件事的主動權。

雖然封韋伯的事一定有幕後操手,但是眼下的證據,沒有絲毫破綻的鎖死了封韋伯。“老爺,韋伯在外那麼多年,已經夠苦了,不能再這麼對他了啊。”白素芷哭訴出聲。

封老爺子皺眉,“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封老夫人身側的手攥緊沙發,雙眸赤紅,狠狠的瞪了封老爺子一眼,“姓封的,我饒人,誰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