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白琳眼前一黑,人厥了過去。

白琳再次醒來,觸目所及是醫院病房裡的白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小腹微微凸起,可沒有以前隆起的大,她的孩子沒了。

她眼淚流過她的太陽穴,沒入枕頭裡。

忽而,莊母哭著沖進了病房,她指著白琳罵,“你這個掃把星,你吃勞什子安眠藥害人不成,害死了你自己的兒子,你可真是災星啊!”

她哭天搶地,“我兒子怎麼攤上你這麼個禍害?白琳啊,你這是在作孽,那是個成了形的男孩,是你濫用藥物導致孩子活不了了。”

同病房的人都是因為流産或者早産失去孩子的“準媽媽”,他們翹首以盼的孩子因為意外而沒能來到她們身邊,本就痛苦,可聽到躺著的白琳竟然亂吃藥害死了腹中的嬰孩,她們都覺得憤怒。

她們等著孱弱的白琳。

白琳撐著身子坐起來,“你個叼婆子,要不是你苛待我,攛掇莊強不與我領證,讓我心神不安,我的孩子會流掉嗎?你少把這些責任推到我身上!”

莊母氣憤不已,她跑過去摑了白琳兩巴掌,“領證?你做夢!你做了那麼多腌臢事,現在孩子也沒了,你還想跟我兒子領證?我兒子娶誰都不願意娶你這個勞改犯。”

勞改犯?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長相清秀的女人竟然是勞改犯?

怪不得這麼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原來本身就是個惡毒的人。

白琳瘋魔的笑了起來,“不領證好啊,那我就去告你兒子強奸,你以為我喜歡他,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覺得惡心,要不是我無路可走,我會跟莊強這個廢物在你家受你的氣?孩子沒了好啊,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各不相幹。”

從藥房取藥回來的莊強聽到白琳的話,心頭鈍痛,他急急走進病房,他盯著臉被他媽打腫的白琳,“你說的是氣話還是真心話?”

白琳勾了勾唇角,“比真金還真的真心話,每一次我跟你在一起都覺得惡心,我甚至討厭你身上的氣味,那是你們莊家獨有的窮酸味。”

莊強揚起手要給白琳一巴掌,卻垂眸將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是我犯賤,喜歡你這樣的白眼狼。”

他將藥扔在床頭櫃上,他轉身扶住莊母,“媽,我們回家。”

人走後,白琳怔忪了好一會兒。

病房裡的竊竊私語聲就沒斷過,白琳幽憤的目光掃過眾人,“看什麼看?再看我,我這個勞改犯晚上睡覺剁了你們!”

其他的病人家屬想教訓白琳,卻被病患拉住,後來他們去找了護士長。

最後,護士長給白琳更換了病房,竟然還是單間。

白琳冷嗤,“我可沒要求你們給我換病房,單間病房的費用,我可出不起。”

“沒讓你出錢,你就安生地住著,別惹事兒就行了。”

護士長推門走了。

白琳突然間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安靜了,她好不了了,她也不想讓別人好,就算她死她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可她恨恨地想著,忽而捂著臉哭了起來,她不明白她的人生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若早知如此,她不會與慕澄爭顧昀掣。

想到這,白琳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悲劇的根源,那根源是慕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