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錚不知怎的被說得有些害羞。

就聽雲秀又說,“黎錚同志,以後我叫你黎大哥吧,其實我老家是東山省的,我們那邊能認幹親,我挺想認你做我哥哥的。”

黎錚一頓,他和雲秀都是婚姻不幸的人,結個幹親也好,只是他總覺得好像又不太好。

店內,慕澄整理被丟的到處都是的衣服。

顧昀掣幫忙將摔散開的衣架都修理好,他拿著被剪得一條條的布料,“澄澄,處理這件事的是這邊片區民警?”

慕澄頷首,她明白顧昀掣的意思。

她語氣淡淡的,“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可能和解,必須一告到底。”

顧昀掣眉心微微一蹙,眼角的笑意散開,整個人都變得沒了稜角。

他走過去扯下一個便簽寫上了刑警隊隊長張起的辦公地點和辦公室電話。

顧昀掣將此拿給慕澄,“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去找他。”

慕澄接過便簽一看,就想到了工商局的那個餘斌。

她笑問,“這也是你以前的部下?”

也是?

顧昀掣知道慕澄應該是去見過餘斌處理侵權的事情了,而餘斌那個大嘴巴不知道又說了他什麼好話。

他頷首,“對,工商餘斌和張起是一批轉業的,是我們團的老連長了。”

原來如此。

慕澄捏著紙條,臉上現出一抹不自在的羞澀,“你這麼幫我,想我怎麼報答你啊?”

顧昀掣一頓,他以退為進,“我不要報答,你不要不理我就行了。哪怕是做朋友,你也得給我說話和見面的機會,對吧?”

相較於秦宴的直白,顧昀掣反而是迂迴婉轉。

慕澄挑眉,她伸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顧昀掣的肩膀,“可以啊,你現在都學會套路我了?”

套路?

下套嗎?

顧昀掣的理解是“下套”,他勾唇低笑,“若是我可以用真誠下套,圈住我喜歡的那隻小狐貍,那不介意做最笨的獵手。”

我的神啊!

顧昀掣這是在求愛路上中了丘位元的箭還是被月老敲了天靈蓋,這腦回是開了光了吧?

慕澄心裡想著,她與顧昀掣對視間,他的那雙幽深帶著情愫的眼睛像黑色的漩渦一樣要把她吸進去,禁錮住。

她垂下眼眸,轉身去清理別的地方。

顧昀掣已經許久沒看到慕澄害羞的模樣了,可方才他又得見她羞怯的樣子,像極了四月裡嬌豔的桃花。

“同志,玻璃裝好了,您把工錢給我結一下。”

顧昀掣的美好思緒被玻璃工打斷。

他轉身要結賬,就見慕澄急吼吼地過來,“我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