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在慕澄審視的眼光下慌了神兒,她剛才太生氣了,怎麼能把這話問出口呢?

果不其然。

慕澄拿出手絹擦了擦臉。

她清了清嗓子,“白琳姐姐,我下個月才十八,你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慕澄心中嗤笑,她臉上無辜,嘴上卻得理不饒人。

“你喜歡顧大哥?你才來問我?那顧家阿姨知道你對她兒子是這個心思嗎?”

慕澄垂下眼眸,掰著手指頭說其中利害。

“白琳姐,你跟我一樣是要將戶口落在顧家的。你這個時候說你喜歡顧大哥,那豈不是要讓大院裡的鄰居嘲笑顧家是在給自己養兒媳婦?這救濟烈士遺孤的性質就變了,顧家是會被戳脊梁骨的。”

她眼睜睜看著白琳臉色一寸一寸地白了下來,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白琳過來抓慕澄的手,慕澄躲開。

慕澄佯裝十分生氣地往回走,她臨走又諷刺白琳。

“你喜歡顧大哥就喜歡,你別拉上我,我可不想被你連累。”

白琳委屈得想哭,她忙跟上去。

“慕澄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把今天咱倆說的話告訴顧伯母和顧伯伯。我求你了!”

慕澄心頭嗤笑。

當初慕貴英與顧昀掣結婚後,白琳就是拿這套說辭在顧父顧母面前如此解讀慕貴英的,鄰居也對她和顧家指指點點。

可惜,白琳和顧昀掣一點實質進展都沒有。不然,她也要把這套說辭在顧父顧母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慕澄點點頭,她沒搭理白琳就回去了。

睡白琳上鋪的女人掀開被子躺下了,她腦中卻在捉摸慕澄講的故事。

她起身問慕澄,“哎,那小同志,素素跳了誅仙臺,她是不是就死了?”

慕澄白了搬弄是非諷刺她的女人一眼,“不告訴你,睡覺!”

女人氣得大出氣,哼哼著蓋被子睡覺了。

白琳見慕澄躺下後,她才躺下。

她腦中卻一遍一遍浮現顧昀掣剛才抱慕澄時的眼神,那個眼神溫柔又直白,是熾熱的。

想到這,她握緊了被單。

六號車廂內,顧昀掣洗漱後躺在下午慕澄睡的床鋪上。

他鼻腔裡卷進了屬於慕澄的馨香,是淡淡的茉莉頭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