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很年輕,“老哥好啊,我們是路過的人,想進來借宿一晚,您看方便不方便?”

門外面是兩個年輕人。

像是一對窮苦主僕。

主子穿著打著補丁的長衫,長衫洗得發白了,頭上的綸巾也是舊的快要破洞,但不影響他讀書人磊落大方,儒雅的氣質。

僕人穿得更破,背上揹著大書箱,手裡還拎著行李包袱,滿臉堆笑。

說話的正是他。

那守衛皺眉,“你們是何方人士?要去哪裡做甚?”

這些都是要問清楚的。

棉娘她們進義莊的時候也問了。

那個僕人小廝一一作答了。

“我們是隔壁青水縣人, 我家公子是個秀才,現在打算去省城讀書,路過金門縣,借宿一晚就走,還請行個方便……”

那守衛不耐煩,一揮手,“進來吧,進來吧,只要你們不嫌晦氣。沒錢讀什麼書,趕什麼考,真是的……”

於是,棉娘她們這個屋裡,又多了兩個人。

這回,真不好行事了。

打亂了棉孃的計劃了。

原本只要半夜裡,趁那夥人睡覺了,幾人離開這間屋子,去中間停屍房看看的,因為多了幾個人,反而不好搞了。

到時候,驚動了他們,他們問她們去哪裡,要做什麼,有可能會把那夥守衛驚醒。

只能不變應萬變了。

那對書生主僕,書生話不多,顯得很矜持,全是那個僕人小廝在說話。

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把棉娘她們的來歷都打聽了一遍,還自我介紹了一番。

還問棉娘她們的同意,借用了火堆,拿出罐子燒了一罐熱水,烤熱了饢,做這些事情都十分熟悉的樣子。

那書生顯得十分的好學,在火堆旁邊,還拿出一本書來看。

因為棉娘她們是女眷,故意離得遠些。

顯得頗有禮貌,知禮節。

“你們小娘子怎麼也晚上去探親,這世道可不好,白日裡行走,都容易遭劫匪呢。”

小廝與棉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