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摔到眼睛了嗎?”

張屠戶語凝了一下,隨即,“對,不小心摔到了眼睛。”

棉娘哦了一聲,“那您以後晚上走夜路可小心些,咱們家裡耗子多,我剛才就被耗子驚醒了,嚇死了,好在我床板上放了一把草木灰,把耗子趕跑了……”

“對對對,我就是被耗子給嚇得摔著了……”張屠戶感覺眼睛快要瞎了,都是這個死丫頭幹的!

這死丫頭竟然膽子這麼大了。

敢拿草木灰灑他。

她吃他的,喝他的,他偷看了一下,又怎麼樣了?

可是不敢明罵。

灰溜溜地去廚房裡舀水洗眼睛去了,阮氏忙跟上,給他幫忙。

張成鳳打個哈欠,問,“趕耗子不得用石頭,棍子嗎?你用草木灰管用嗎?”

棉娘回,“張家的耗子,用草木灰管用。”

說完,也不管張成鳳怎麼想,她又回屋去睡覺了。

她住在柴房裡,門不結實不說,門縫還老大。

不過今晚,張屠戶應該是不敢再來了。

可以睡個踏實安穩覺了。

第二天。

阮氏就拿著那張花山羊皮子,出門去當鋪了。

給兩個女兒置辦嫁妝。

張成鳳也歡喜地去了嫁衣店,挑新衣裳去了。

棉娘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要是往日裡,她是張家最早起來的那一個,做一屋子裡的活計。

現在沒必要了。

她沒起床,張家人也不敢叫她。

都知道她撞了頭,脾氣不好惹了,她好不容易答應了換親,真惹惱了她,她要是又不換了,就是白忙活了。

睡飽了,頭上的傷倒是好多了,沒有昨天那麼疼了。

梳洗一下,去灶房裡,果然沒人給她留早飯,她也不惱,自己動手,做了兩個雞蛋面餅,吃得香噴噴的。

往常,張家人不給她吃好東西,她就老實巴交地不敢吃。

現在麼,她想吃就吃。

她憑什麼不吃?

張屠戶在前面賣豬肉,今天生意很好。

都知道張家要嫁女,張屠戶要給兩個女兒準備一樣的嫁妝,都誇他人品好,過來與他做生意。

沒過多久,今天的豬肉就賣完了。

收了攤進來,看到棉娘在灶房裡刷鍋,少女的身段苗條纖細,從側面上看,卻胸前鼓鼓的,屁股翹翹的。

那面板白皙嫩滑……

看得張屠戶喉頭一緊。

立刻聯想到每天晚上偷看到少女那清純的睡顏。

心裡火燒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