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兩只小狗玩鬧,順手用地上的草和野花,編了個不太圓的小花環,戴在金獅的脖子上。

玩了沒一會兒,金獅又戴著那個小花環跑了。孟惜和看著它穿過草地,鑽進了惠安公主的帳篷裡。

在這裡待到下午,湖上忽然起了風,沒過多久天色就變暗了,一場雨說下就下。

湖邊的眾人驚叫著,紛紛跑到撐開的帳篷裡躲雨,各自拉著自己打濕的裙擺,用手帕擦著臉頰上的雨珠,對著湖面和搖擺的柳枝指指點點。

“好突然的一場雨。”

“春雨貴如油,這雨下了是好事。”

“我這衣服都淋濕了,這可是我新裁的裙子,才穿了半天。”

……

雨勢很快變小,變成了濛濛細雨,但始終沒有停下。

眾人在帳篷裡等了一會兒,最後紛紛提前離開,孟惜和也是,她乘上馬車準備回去林府時,看到惠安公主的馬車也提前走了。

回到府裡換下有些濕潤的衣裳,孟惜和又回想起惠安公主匆匆離開的馬車,總覺得不對。

當時湖邊還有一些人沒走,怎麼惠安公主這個東道主卻離開這麼匆忙。

外面雨聲淅瀝,這一夜孟惜和又難得失眠。

快天明時,雪柳在外面敲門:“大娘子,醒了嗎?剛才孟府那邊來人,從角門遞了封信進來,您要不要先看看。”

孟惜和從迷糊中猛然驚醒,坐起撩開床帳:“快拿來給我。”

雪柳將信交給她,麻利地點起燈,臉上神情憂心:“怎麼這個時候送信來,該不會家中有什麼事吧?”

孟惜和拆開信,信是祖父寫的,他說昨日穎王入宮,惹怒了陛下,被陛下關了起來,過了一夜還沒出宮。

宮裡傳出訊息,說陛下要將穎王貶為庶人,流放往南邊。

胸腔裡心跳的很快,孟惜和想,是芳信動手了?為什麼比她想象中要快一些。

祖父在信中說,知道林淵是穎王的支持者,讓她勸勸林淵,此時不要出頭,免得被牽連。

可惜她和林淵不是什麼相敬如賓的夫妻,現在林淵那邊防備她防備得緊。

“不對。”孟惜和忽然想起。

既然是昨日的事,林淵早該知道訊息了,府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雪柳,你去門下問問,側門角門那邊都打聽一番,昨夜有沒有人過府,再去瞧瞧林淵的書齋那邊,有沒有亮著燈。”

雪柳不知發生什麼,但見她如此慎重,立刻應下快步出去了。

林淵是早就收回了孟惜和管家的權利,但她到底在這個家經營了那麼久,對這個宅子裡的人也很瞭解,林淵想徹底瞞過她什麼,根本不可能。

孟惜和換上衣服,挽起頭發,才收拾好,雪柳就過來告訴她:“大娘子,確實從昨晚,就陸續有馬車停在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