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末尾說:“想起上次一別,我們在院中談起生子一事,我對姐姐說起的生子藥方,姐姐可還記得?姐姐要早做打算。”

芳信見她神情不對,探頭看了眼道:“你和妹妹還談起過生子藥方?我竟不知道你暗自著急到想吃藥,怎麼都沒和我說過。”

孟惜和沒說話,她和妹妹分別前可沒說過什麼生子藥方,當時妹妹給她看的藥方是陛下喝的藥,而且當時妹妹嘴裡早做打算的暗喻,也不是指生孩子。

孟惜和拿著信顯得心神不寧。

這下芳信也知道不對了,讓侍女們都下去,詢問孟惜和:“怎麼了?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孟惜和搖搖頭,她並不想把妹妹那些膽大包天的話說給芳信知道,妹妹那些想法被任何人知道了都要說一句大逆不道。

芳信雖說對她寬容,但對妹妹卻不會有對她的大度。

所以她合上信,勉強笑了一下:“沒什麼,就是不知為何,有些心神不寧。”

她思索著妹妹的意思,難道她是說陛下的病情加重了,梁京的局勢有變?

可是在她前生的記憶裡,這一年陛下身體尚算康健。難道她的重生會改變這麼多事,連陛下的病也被影響?

孟惜和更擔憂的是,妹妹會不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心裡帶著隱隱的憂慮,連發現有孕的喜悅也被掩蓋。她收到信的當天就斟酌著寫了一封回信,隱晦地詢問妹妹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兩地通訊花費的時間漫長,普通訊件偶爾還會有驛站因為各種原因導致信件延遲甚至丟失。

久久沒收到妹妹的回信,孟惜和更加擔憂了。

心裡牽掛著事,又懷了身孕,她吃不好也睡不好,聞到什麼氣味都想吐,晚上也難以入睡,時常半夜驚醒。

芳信不斷安慰她,也沒什麼效果。在她又一天半夜忽然驚醒時,芳信擦著她脖子上的冷汗,詢問:“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孟惜和說不出話來,她方才做夢,夢見前世,她在林府聽到妹妹去世的噩耗。

太突然了,她連妹妹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她醒來後仍然心如擂鼓,覺得這是某種不詳的預兆。

耳邊只有心跳咚咚在響,孟惜和沒聽清芳信在說什麼,只忽然坐起來,抓著他的手說:“不行,我得再去梁京一趟。”

懷孕的人會多思多慮,情緒不穩定,各種狀況都有可能出現。

芳信知道這一點,仍然覺得她擔憂到想再去梁京一趟的想法很奇怪。

可看著孟惜和自懷孕後瘦了些的臉龐,還有驚魂未定的雙眼,他還是妥協了。

“真的就這樣擔心?”知道問不出她為何擔心,芳信也不問了,只摸著她額上的汗說,“派你的侍女去還不夠,還想親自去。你懷孕辛苦,如何能奔波勞累?真這麼不放心的話,我替你去可好?”

“你替我去?可你沒有陛下旨意,怎麼能離開寧州呢!”孟惜和第一反應就是反對。

“你忘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上次不還偷偷跑出寧州了?”芳信提醒她。

“可是……那又不一樣。”她們那次只是偷偷去了隔壁的州縣,沒幾日就回來了,去梁京是不一樣的,萬一被發現可是大罪。

“放心,我既然說了,肯定有周全的辦法,不會被發現。只要你能安心,我什麼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