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什麼?”祁鬱一記冷眼掃過去“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囚禁她。”

“我可沒這麼說,你別用那副我殺了你全家的模樣看我。我就是覺得,有時候換一種活法,說不準事情會有不一樣的轉機,你覺得呢!”

“轉機?”

不知道哪個詞逗笑了大少爺,祁鬱冷嗤一聲“怎麼可能有轉機?”

“她心都不在我這,你告訴我怎麼可能有轉機。你信不信只要我今天告訴她真相,她立馬就會甩我一巴掌,然後跟姓葉的私奔。”

“說不定往後,我兒子都要問姓葉的叫爹。”

“……。”

話落,裡外兩側的人都是一陣失言。

顧燁是不知道說什麼。

顏霧則是一臉懵逼的狀態,“私奔。”

她跟沉陽哥嗎?

“你會不會想多了呀,顏霧那麼乖的性子,怎麼可能拉著人私奔”。

祁鬱冷哼一聲“霧霧是不可能,但那姓葉的,不是個好東西,陰魂不散的纏在霧霧身邊。我不止一次聽到他在霧霧面前說我陰狠毒辣。”

顧燁輕咳兩聲“他說的也沒錯啊”

祁鬱瞪過去“你也想死是嗎?”

“……。”

“好了,好了,不提他了我們繼續回到正題…這麼多年,你為顏霧做那麼多事,你確定一輩子都不打算讓她知道。”。

“說不準人一感動,就打算跟你共度餘生了。”

“不需要。”這次他倒答的幹脆。“我要的是愛,並不是感動。”

顧燁沒什麼意外。

耳邊的聲音仍在繼續,顏霧靜靜聽著。

一聲聲如雷貫耳的聲,像沉重的鉛頭砸進心頭。

顏霧不知道她該是什麼情緒,或者該表現出什麼情緒。

許多許多,她忽略掉的瞬間與偶然,今日驟然被提起,彷彿所有都有跡可循。

下雨天,傭人隨意遞過來的一把傘……哭泣時,手邊從不缺的手帕,以及……無數次冷戰對峙時,深夜響在自己頭頂的啞聲歉意……和濃濃愛戀……

顏霧不知道自己聽了多久,也不知道裡面的人究竟說了多久。

……待她再有意識的時候,只感覺到枕邊一陣濕意。

天還沒亮,外邊依舊漆黑一片。

被褥間,女孩小聲抽泣,哭到喉嚨梗塞,原來……她錯過這麼多啊!

那些不是他的錯,她都因偏見強制的施在他身上。

當年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那些被掩藏在暗礁下的洶湧終於再次被掀翻在岸。

顏霧再也平靜不下來。

今夜,她又失眠了。

硬生生睜眼到天亮。

淩晨六點,白晝亮起,暖陽漸升。

天地間,一片明媚。

或許,他們真的不該是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