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有鮮花,有藍天,有芳香,有一切她愛的事物。

祁鬱睡眠質量不好,上一世有她在懷裡,他還能滿打滿算每天能睡夠八個小時,現在她不在,孤單的床上只他一人。

真真失眠,哪怕昨夜淩晨時分閉上眼睛,早晨五點鐘,他依舊醒了。

不經思考的,摸到手機。

果然,她沒有回。

這般惡心的事,按理來說,不該告訴她的。

但這次,莫名的心理指引像是在提醒他,若他這次不跟她坦誠,他們之間……會永遠隔著一道溝壑,無法跨越。

抬起指尖,他沒再猶豫,隨意敲打過去幾個字。

這次不一樣,很快,那頭回了。

還是一個電話。

偶然接到她的電話,祁鬱一時有些受寵若驚的指尖慌亂

“祁鬱,見面聊。現在,馬上。”

女孩音調照舊細,慌張到尾音發顫。仔細聽來,還有隱隱泣音。

“好。”祁鬱僵著。

神色並不算好。

他不知道死的那個人跟她有什麼關系,但所有能讓她哭的人都是他的情敵。

哪怕他再想改變,祁鬱也清楚,他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改不掉。

佔有,病態……嫉妒,永遠是他身上的枷鎖。怕她等,他開了車,去找她。

急促到甚至連早餐都沒進。

這個點很早,才晨間剛剛六點。兩人約在南城大學的湖邊。

湖水輕浮,晨風涼涼。

祁鬱剛到地方,甚至連站都沒站穩就捱了她一巴掌。

女孩手勁不大。

但這次好像用了十足的勁,那一巴掌下去,哪怕是他,也不可控的臉偏到一側。

隨即她就開始哭。

不說原因,也不搭理他,就一直不動聲色的落淚。

女孩哭聲嬌弱弱的,每一下都撞在他心口。

像無風之日湖面的輕柔水波,一圈圈地沖刷岸邊老樹裸露在外的黝黑虯根。

祁鬱心都碎了。

“手疼不疼。”沒經她允許的,他又一次牽起她的手。

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要是不解氣的話,再扇一巴掌也可以。”

“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小姑娘自知道這件事起,就哭了一路,她想著能救的,能救的,明明她已經去祁家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