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是少見的狼狽,待病房門徹底被關上。

顏霧才側眸往門口掃了一眼。

視線略過病房旁窗戶的時候,不出意外,那裡一道人影。

他在門口站著。

沒有走。

他永遠是這般,明明已經答應好的,卻從沒將她說的話放進心底。

自私,高傲的永遠不知道如何尊重人。

祁鬱在門口站著,此刻天明明還是亮的,他卻覺得滿世界都是刺眼的黑。

找不到光,找不到歸屬。

他好像又將事情搞砸了,還讓她更厭惡他了。

心髒劇烈抽痛間,他點了根煙。

很快,煙霧嫋嫋蔓延在他周身,將少年冷峻的眉眼映的暗影綽綽。

他太長時間沒抽過煙了,一時竟然有些承受不住。

煙剛吞下,整個肺腑都開始咳嗽,猛烈程度像是要將整個肺部給咳出來。

但剛抽了一口,他又想到什麼。

招手叫來保鏢,低聲交代兩聲,自己去了樓梯拐角。

少年腿上還帶點虛假的石膏重量,故走路稍顯狼狽滑稽……像找不到家的困獸。

無助又悲催。

顏霧垂著眼睫,眼淚早就掉幹了,如今哪怕在委屈,現在竟又哭不出來。

她想不通,為什麼,他要這麼折磨她。

上一世的悲哀,這一世,他為什麼還要繼續上演。

“少爺,裡面的小姐又哭了。”保鏢按時按點報備。

祁鬱沒說話,只不動聲色的的又吸了一口煙。

天又暗了,天際隱隱露出殘影的月色。

印象中,他們是有平靜時光的吧!

但好像不長———

上一世,剛進入大學,他強勢又不可拒絕的闖入她的世界。

照舊是用的賣慘手段。

當時的她,懵懂又純然,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信。

而且每次都笑的如瀲灩的秋水……勾魂攝魄。

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祁鬱不知道,哪怕是現在,他也沒想明白。

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又好像在日積月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