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賭?”

顏霧又上前走近一步,直直站在他床邊,眼神直愣愣盯在他毫無知覺的腿上。

“就賭你這條腿會不會好,行嗎?”

祁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很快明白過來,她是先入為主了,以為他這條腿廢了。

所以,真的對他有虧欠了。

“賭注是什麼?”他心情不錯,但聽到她接下來的話表情又僵在臉上。

她好像永遠知道,哪一句話能讓他最痛苦。

“你恢複的這段時間,我會盡自己的責任照顧你,如果你這條腿能恢複好,我們以後就別再聯絡了,行嗎?”

“要是沒好呢?”他鋒利的眼尾挑著,整個人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

輸液的手骨緊緊蜷縮著,回流的血液一時格外駭人。

“要是沒有恢複好,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可以嗎?”

話落,空氣再次靜下來。

頃刻間,落針可聞。

陡然的,竟然有些分不清屋內誰的心跳更快一些。

半晌,祁鬱才找回自己的聲“你認真的?”

“對。”顏霧沒再猶豫,這是她在外面深思熟慮過的結果。

既然沒有辦法逃脫,他又是因為她受的傷,於情於理,她都有責任照顧他。

而且這件事若不解決,往後的生活以她這般認死理的性子,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

從頭到尾,祁鬱的視線沒從女孩瓷白的臉上移開過。

他清楚看到她眼眸深處那一閃而過的懼。

他知道,她不願。

如今這種做法無非是她想不到解決辦法的退而求次。

畢竟上一世那般的生活,如果兩人今生都無法做出改變,他們兩人的結局照樣註定悲哀。

這也是祁鬱這一生,想慢慢來的緣由。

他想跟她在一起,而又不單是隻在一起。

他想要她愛他,如他愛她一般。

愛情中,只有兩人相愛廝守,感情方能長久。

死寂沉靜後,祁鬱出聲。

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將剛才思究的結果吐出。

“如果我這條腿好不了,往後,你真的願意跟上輩子一樣,跟我結婚。”

顏霧窒了下。

還沒來得及接話,少年已經替她說了,“你不願意,對吧!霧霧。”

“我……。”

“別勉強自己,我們換一個賭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