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虧欠他,更不想再跟他扯上什麼聯系。

要是他因她坐上輪椅,以她的性子,往後一定放不下。

顏霧很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死腦筋,認死理。

有時候,很簡單的一件事,在她這裡,就是無法變通,不知變通。

要是結果真如那兩人所說,她估計這一生真的會繼續跟他糾纏在一起。

因虧欠,因愧疚。

“霧霧。”被沙礫研磨過的破碎喉音忽地出聲,打亂了小姑娘沉亂的思緒。

祁鬱動了動嗓子發現他已經能說話了,看來那老變態注射的藥物並不算太難纏。

從頭到尾他壓根沒昏過,甚至意識都是清醒的。

一切都在他掌控中,包括被打昏的那一棍子。

他擅長賭,更擅長賭的時候將自己也算計進去。

引蛇出洞這招,他用過的次數太多,從無敗跡。

自他進入倉庫那一刻,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這老變態是肯定不能將霧霧主動交出來的。

而且在這麼大的倉庫要短時間內找到霧霧並不容易,所以……他猜到他們對話時,那老變態會找人在後面埋伏……結果確實不出他所料。

那老變態,幫他找到霧霧了。

這點手段,那老變態壓根不知道,幾百年前這點東西就被他玩爛了。

他自十二歲時,被祁堯送進軍校呆過兩年後,受傷,疼痛,算計,就成了對他最沒用的東西。

那點算計在他看來,都沒海平面撩動的風浪大。

但也不可否認,確實有點效果,最起碼他受傷了,再配上他後背本來的傷痕,這不……她更為他心疼了。

小姑娘走近。

濡濕的眼睫照舊落在他後背上。

祁鬱趴著,此刻抬眸看她的姿勢並不好受,就連想牽她手都有些不方便。

但如今這般好的機會,他不會錯過,也捨不得放過。

這可是他搏她憐惜最好的時候了。

“霧霧。”他又喚了一聲,在小姑娘愣怔沉思間,直接大膽的扣住她的手。

顏霧剛想下意識抽回,就被他口中後半句話堵住接下來的動作。

“我好疼……。”

話落,空氣一窒。

隨行的醫護人員搖搖頭,不動聲色的撤了。

這種場合,他們不應該呆,因為他家大少爺疼的不是傷,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