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看著五十多歲,樣子面容有些刻薄,金鈴努力的回憶自己當時認親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完全想不起來,最後也就不為難自己了,那麼多人指望認親記住屬實有點難。

對面來者不善金鈴自然也就繼續隨她的意擺出一副同樣討人厭的嘴臉,雙手抱胸腿腳也是一副稍息的散漫樣子斜斜的站在那裡歪嘴冷笑道:“是啊,見我是有點難度的,你能見到我該感到榮幸,說罷,你來幹嘛?”

金鈴這副樣子的女人韓涼這位姑姑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就算是再無禮的人也沒有這麼離譜的,她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金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她這樣金鈴繼續嗤笑,真是少見多怪。

“你有事就說事,沒事我就忙去了,我不像你整天有空教訓不熟的人,話說也沒聽父親提過有你這麼個姑姑,你這樣的無名氏實在很難叫人重視呢。”

這下這位姑姑徹底瘋了,眼睛裡幾乎要冒火,金鈴這樣的對待方式讓她受到了精神層面的打擊,古代的貴族女子時刻重視自己的言行,金鈴這樣的真的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看你成何體統?粗俗,無禮,韓涼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女人,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了半天她也沒有想出一個形容詞,畢竟她畢生所見之人沒有一個是這樣的,她這邊氣的腦子都炸開花了金鈴還是那副與我無關的模樣,她終於扛不住了,原來這就是門戶之別,怪不得人說不能娶小戶人家的女兒。

幾番想要說什麼都叫金鈴起了個倒仰。

說教不成反被刺激這位姑姑只好扶著丫鬟的手去旁邊找自己兄弟告狀,蒔蘿見她走了對金鈴道:“姑娘您氣人真是有一手,等下韓大人那裡怎麼說呢?”

“自然是抵死不認嘍。”

蒔蘿心下佩服,自家姑娘真是懂怎麼才能把一個貴婦氣的面色紅潤,只要拿出一副地皮無賴的樣子就好,百姓們遇見這樣的人都夠嗆,這種從小養尊處優沒有見識過這種滾刀肉的貴婦更是招架不住。

金鈴笑笑還有點自豪,她最喜歡這種規矩人,論起講理講規矩誰都講不過這種人家,所以一開始就叫這些人知道自己是個無賴以後她們自己就放低底線了,不然整天規矩都不夠學的。

到了晚間韓涼一回來就聽人說金鈴氣走了他姑姑,韓涼眉頭都沒皺一下,很正常,是他夫人的行事風格,金鈴比他還受不了被人擠兌,所以他問都沒問一聲就帶著金鈴過去老父親那裡吃飯了。

反倒是金鈴親熱的上前挽著他的胳膊道:“等下有事你頂著,你姑姑今天一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罵我配不上你,對於這種離間咱們關系的人我能忍?自然是反駁了一二,結果她還生氣的跑了。”

韓涼反手攬住她道:“你放心,對於這種人確實不能客氣,不然以後天天來,我小時候她就喜歡跟我說些大道理,聽了一次再沒安生過,後來吵了一架才好些。”

“我這個姑姑很是喜歡讓大家按照她的意思做事,她媳婦被折磨的人都變得木訥了,我們家以前長輩沒一個像她這樣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叫她成了這樣的性子。”

本來陪著金鈴出門的事兒不歸蒔蘿管,可是因為白天那一出她實在好奇那位姑姑會怎麼告狀所以硬是跟來了,如今跟在後頭聽著自家姑娘跟姑爺的對話她只覺得那位姑姑真的有點慘了。

這倆都這麼不喜歡她,她來幹嘛。

這個問題韓父也正在問自己的這位姐姐,他跟這位姐姐其實關系很一般,畢竟這位的性格他也不大喜歡,但是他家親兄弟姐妹少他一向客氣,今日一回家這位就開始訴苦聽的他頭都大了,這些人就不能不給他添亂嗎?

以前是因為他兒子來找他訴苦,現在又成了兒媳,他才過了幾天清淨日子。

看著韓父只低頭喝茶不回應的樣子這位姑姑氣上加氣:“你倒是說句話啊,以前韓涼胡鬧就不說了,如今都成親了本以為慢慢改了,結果你看你給娶的什麼女人,就是市井潑婦也沒有這樣對待親戚的,長此以往韓家以後怎麼辦?”

韓父嘆口氣:“我倒是覺得兒媳還好,雖然性子直率了些但是人還是很有禮貌的,她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出身你別對她要求太高,那些虛禮能省則省就是了,她又不像你每日清閑,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的,大差不差就行了。”

韓父說完這位姑姑猛地站起來喊道:“她都那樣無禮了你還為她說話?這個家就沒個腦子清醒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