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萬沒想道對面竟然先拒絕,不合適可不就是拒絕。

於是一臉詫異的對著吳嬸子道:“你說的什麼胡話,我就說你糊塗又見不著個明白的才跟你廢話半日,那樣的人家能看上你姑娘還是你家姑娘能幹人家張老太太也不是那勢利的人才能答應,你還先替你主子拒上了,當心你主子知道你壞她好姻緣打罵你。”

吳嬸子還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樣子:“這就不必您操心了,只是我還是覺得不合適,我家姑娘自由慣了怕是受不了豪門大院的日子。”

媒人冷哼:“每日穿金戴銀還受不了了?”

吳嬸子很淡然:“我主子現在也穿金戴銀,還用不著看人臉色,去了祁家祁家的銀子可能叫我主子管著?”

媒婆一愣,這家的東家倒確實不缺錢,於是又道:“商戶就是有銀子又能怎麼著,到底是低人一等,嫁去祁家可就改換門戶了。”

這個時候李言不耐煩的插嘴:“祁家幾時娶妻不看家世了?難道娶個商戶家裡老太太不嫌沒面子?我這樣的人娶妻都要看家世她祁家就不看了?”

媒人待要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又覺得失禮,畢竟她是來幫著說親的不是結仇落埋怨的。

“這位小哥,你家妹子雖然有些能耐但是也是在這市井裡,在祁家那樣的人家那裡也算不得什麼了,所以自然是當不得正妻的,不過能做個姨奶奶也是天大的好事兒,多少人遇不見的巧宗兒。”

李言瞬間臉子一甩:“那你來說什麼,我們家可沒有給人做妾的女兒,說出去我還要不要臉了。”說著就起身送客,吳嬸子也臉色一拉冷冷的看她。

媒人看他們這樣也生氣了,清高什麼:“你們也是想的太美,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敢肖想些有的沒的,就是做小祁家門口也排隊呢。”

李言瞪她一眼對著門外大叫:“還不進來把人送出去,叫我在這裡被人指著鼻子罵,我看你們也是懶的很了沒有眼珠子。”

說到眼珠子三個字的時候他直勾勾的盯著媒人,媒人被他指桑罵槐待要還嘴吳嬸子又先開口了。

“既然祁家不缺做小的你來我門上做什麼,也是沒有眼色,我們什麼也沒做就叫你進來晦氣一頓,到底是誰肖想誰?”

話音沒落就進來幾個小丫頭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帶著媒人出去,嘴裡還道:“您老兒好歹也是客人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帶累的我們跟著挨罵,也沒有少你的茶水也沒有少你的點心你怎麼還叫我們不好做人。”

拉扯到大門口一個小丫頭還嘟著嘴對門房排揎:“以後上門的人也別什麼東西都放進來白叫我們青天白日的被人說,我們年輕還要臉,”又指著媒人:“等我們到了這個年紀臉皮子再厚些挨罵也來得及。”

媒人被李言跟吳嬸子已經說的不高興了,這群小丫頭又一頓沒輕沒重她更是氣的跳腳,只是拉扯不過這幾個也沒辦法,只好出了這裡的門就去祁府埋怨:“做不成,人家說了家裡沒有坐小的女兒,還連累我好生沒臉。”

發洩完了又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好只好對著祁公子的娘祁太太道:“您也別怪我剛才言語不好,實在是你家這樣的人家何必舍近求遠的找那麼個丫頭,那一家子沒一點禮數,連我這樣的糙人都受不住氣您府裡各個都是貴人更不該跟這種人家做親。”

祁太太倒是沒有生氣,她丈夫不是個東西兒子也整日惹事婆婆又難纏所以早把性子磨的平和了,而且她心裡也不想再有個厲害的媳婦,就算是個偏房也不好,她整日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經不起再來一個言語厲害的。

於是送走媒人就叫來兒子道:“你看上的那個什麼鈴鐺姑娘就算了別惦記了,人家家裡說了不做小,她一個姑娘能靠著自己在金陵城都風風火火就不是合適你的人,你倆只怕一個脾氣,到時候生氣了你們誰哄誰?”

祁公子笑嘻嘻道:“自然我哄她,我是男子心胸大些才對,娘你叫人再去說一說,我實在喜歡她那樣兒。”

祁太太甩開他膩上來的爪子白他一眼:“哼,你才見人家一回你就喜歡了?話都沒說一句也好意思一副真心愛慕的樣子,我就站在門牙子上往外面院子裡望一望都有七八個丫頭你以前說過喜歡,如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