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真不知道自己在這位眼裡到底是什麼形象,倒也不至於每個想娶她的都不是好東西。

“是有這個意思,不過這個我是願意的,你也知道我這個年紀擱別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也是時候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韓涼剛才有了點胃口正夾菜吃,這下筷子動不了,什麼叫孩子打醬油?道:“你真要嫁人?”

金鈴點頭:“自然是真的,這位人不錯,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嫁人是什麼很離譜的事兒嗎?”

韓涼覺得是有些離譜的,他以為金鈴這樣的人不會安心嫁做他人婦好好過日子的,至少也會找個跟她一樣匪氣的男人,今日那位戴公子瞧著有些正常的過頭了,早晚被吃幹抹淨。

“就是有些意外,這樣說以後你要長居京城?”

金鈴點頭:“自然,天子腳下如此繁華我自然願意在此。”

韓涼半天吐出來一句:“那一位是做什麼的?”

“讀書人一個,不過人還挺豁達。”

韓涼聽金鈴滿口稱贊只好隨意敷衍了幾句,回去的路上韓涼一直在思考,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還是滿腦子這件事,後半夜實在睡不著只好又坐起來,他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不敢承認。

因為實在難以接受,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一個自己完全不欣賞的女子念念不忘,他覺得自己多少是有病,明明一開始看金鈴哪裡都不好,可是她真的要嫁人了自己又不甘心。

哪怕是現在叫韓涼說金鈴還是不符合他的眼光,他們倆個家世差距大就不說了,性格差距也是南轅北轍,他看不慣金鈴的為人,也知道金鈴對他也是有些忍耐的,也看不慣他。

就這樣他怎麼還能隨時念念不忘?可是腦子裡想什麼他真的控制不了。

愁了一晚上韓涼第二天又叫來了張二,張二跟蘇繁是他的左右手,按理說這種理不清的事情該找蘇繁那個腦子好的,但是韓涼又不敢,他怕蘇繁看傻子一樣看他,在手下人跟前他要臉。

張二就好多了,張二腦子差點一般不多想。

“你去私下看看金鈴最近在幹什麼。”

張二銅鈴大眼一瞪一下子就精神了:“你要想見她自己去見就好了,哪有私下打聽人家行蹤的道理,我老張不幹這雞零狗碎的事兒。”

韓涼腦子也清醒了,原來張二不是傻子啊。

“叫你去你就去,什麼叫我想見她了,我不過是聽說她要在京城開鋪子想著幫襯一二,你也知道她好強必然不會自己開口,你去打聽清楚了我好報恩。”

張二不滿的嘀咕:“這恩也報的太久了些,不知道還以為你看上人家了。。。”

韓涼被說中心事惱怒瞬間臉色很差,張二看他惱了也趕緊出去,他們老大就不會說人話,到了門口又罵罵咧咧道:“都是韓大人造孽,瞧他養的什麼兒子,人正常姑娘誰能看的上這樣的。”

金鈴此刻站在自己的新鋪子裡很是滿意,京城的琉璃比金陵城的還便宜些,所以她又弄了琉璃大窗來裝潢,裝到最後她也是把銀子花了個精光,要不是那邊一直有進賬她早就銀錢不湊手了。

過了一會兒戴公子也來了,戴公子拿出來一個叫‘千色一味’的美食方子給金鈴,金鈴自然不好白要,就算她以後準備嫁給人家也不能現在就白拿,所以她叫戴公子過來簽個契約,以後給他分成。

‘千色一味’其實有點像現在的蓋飯,蓋飯這東西在現代尋常在古代可不尋常,畢竟這裡吃的起大米的人佔比不高,所以這個菜有些門檻,金鈴看了方子也不準備直接用,她要簡化一些做的大眾點。

畢竟就算再怎麼像蓋澆飯人家也不是真的蓋澆飯,吃起來比蓋澆飯美味太多,每一道工序都很講究。

“你這裡收拾的真不錯,以後生意一定好,京城雖然賣吃食的多,但像你這樣賣的還沒有。”戴公子一來就誇贊。

戴公子對於金鈴的生意還是很佩服的,這鋪子裡的吃食雖然很多都常見但是把這麼多種類弄到一起就不常見了,而且這裡看著裝潢比很多厲害的酒樓瞧著還好,這樣幹淨又體面東西種類還多的鋪子真是很方便。

“想在京城賺錢自然要費點心。”金鈴說著拿過契書讓戴公子簽字。

“你也太客氣了,一個小方子何必如此算的清楚,我家裡雖不比從前但也不至於拿這個跟你換錢,說出去我成什麼人了。”說罷就叫金鈴收起來,不過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他要跟金鈴結親門戶多少有些差距,所以也怕以後跟金鈴在各種事物上意見不合,如今看金鈴做事如此不含糊也就放心了,他以後怎麼都要做官的,家裡妻子若是頭腦不清楚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