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前腳剛走後腳張老太太就沒了,到了這裡這件事兒才算徹底了結了。

何青蕾尤不放心問道:“要不要找人在流放的路上把他做掉?”何青蕾以前碼頭混久了最是明白一個斬草除根的道理,這些大家族親戚那麼多不死幹淨他難以放心,既然做了就做幹淨。

金鈴想一想先問道:“張家來替張老太太辦喪事兒的人可有管他?”

“來的都是小輩,倒也沒有怎麼管,不過是給了幾兩上路的銀子見了一面就算完了,如今都已經回京了,年輕一輩跟這樣的長輩不住在一起很難有什麼感情。”

金鈴這才放心,她就怕張家對這個老姑奶奶有感情插手,張家現在可是如日中天的權勢,真要跟張家幹起來了她可就只有痛下殺手這一條同歸於盡的路了。

其實金鈴想多了,張家還怕被牽連呢,如今看他們家鼎盛不順眼的那麼多恨不得日日找他們家麻煩,所以張家才不多管,管多了陛下誤會怎麼好。

“既然張家已經把走了那姓祁的也不用管了,聽說他在牢裡捱了打已經是嚇破膽子不好了?”

何青蕾點頭:“是不太好,那樣的地方哪裡是他們這樣的人能抗住的,大刑都沒上一個就一個個交代清楚了,挨的打也是牢裡的那些狠角色幹的,人家差爺都沒動手,不過他以前害的人太多這個時候自然出手,一個牢裡的拿了幾家人的銀子自然打了好幾次。”

金鈴都要聽笑了,這是以前禍禍了多少人攢了這麼多頓打,沒打死都是衙門對他的保護了。

“不用管了,咱們做的夠多了,他現在只怕也到不了南疆,路上誰知道還有哪個苦主要出氣,咱們也給別人留些機會。”

做完這件事金鈴又想起了她的新糧種子,這都什麼季節了韓涼還沒把種子送來,再不種下去時節要錯過了。

韓涼那邊也不平靜,他這會也知道金鈴幹了什麼了,別人查不出來他是可以的,他本來就是負責各種案件的官員這方面很是心細,再加上他又比較關注金鈴所以就抓住了蛛絲馬跡明白了最開始是金鈴下的手。

張二都震驚了,瞪著大眼珠子道:“這可真是叫人想不到,金姑娘看著雖然爽利但是也沒想到她爽利到這個地步了,人家被逼婚是想辦法躲開或是找人說和,她是把人一個家族都幹掉了。”

“瞧她這手段,到了如今大家也只是說她命好趕上祁家倒黴不用嫁了,竟然沒一個想到是她動手的,不過也是,誰能想到一個姑娘家這樣膽大鎮定,這期間人家還開了個紅火的新鋪子,那叫一個日進鬥金什麼都沒耽誤。”

韓涼神色冷冷的坐在那裡也不接話,張二就知道他是又想起自己的繼母了,那位也是個狠角色,不過跟金姑娘不一樣,那位是沒事也要找事還愛用些陰司手段不大磊落。

所以韓涼小時候沒少受些說不出來的氣,他也最討厭這些心眼多的女子。

“老大,咱們種子什麼時候給金姑娘送去,你不會是不想給了吧?人家不過是憑本事給自己解決了個大麻煩,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韓涼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瞧把你急的,我親自送去可以了吧?”

他就是有點不高興,雖然見金鈴第一面就知道是個狠角色但是也沒想到那麼狠,談笑間就把人坑死了,之前還跟那姓祁的吃過幾次飯,面上把人哄的那麼好結果反手就送了個流放。

其實他也不喜歡姓祁的,但是韓涼總覺得這樣事兒男人做是報仇雪恨英雄氣概,女子做就有些狠辣了,金鈴要是找他幫忙下手不比自己動手強?何必要自己髒了手。

這也是世間大部分人的想法,很多事情不一樣的人做大家的評價也不同。

金鈴再次見到韓涼的時候明顯覺得他欲言又止,她最煩這樣了,要是不想說就別讓她看懂,看懂再不開口她這個急性子就難受的很,不過她硬是忍著沒問,真是受夠這些人非要對方遞話才開口的破毛病了。

最後韓涼自己忍不住了,他心道金鈴這樣的人不能以常理來判斷她,對其他人不合適開口的事到她這裡說不得還是得直接說,不然反而弄的自己整日亂想。

於是看向金鈴問道:“祁家的事兒你為什麼就不找我幫忙,難道是覺得我沒有重視你的救命之恩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本事?”

金鈴看他問的認真一臉驚訝:“我不麻煩你難道還不好嗎?你看著也不像是喜歡人家給你添麻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