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主簿收到這些都是吃驚的,他本來想著成元這小子還算對他的胃口才願意幫忙的,但凡有個五十兩他也就辦了,結果人家拿了一百二十兩出來,出乎他的預料了。

這主簿收了這麼多於是心情很好的問:“你那家裡老子娘不當人的妹子可想好用個什麼名字了?咱們都是自己人,我給她落個你心心念唸的女戶。”

主簿其實本來沒準備給金鈴弄個女戶,想著弄到哪個沒活人但沒銷戶的空戶上,可如今錢多他就願意給個好戶籍了,記錄裡只要記一筆金鈴是被於家侵佔的正常莊戶人家就好,只寫家裡剩她一個也就合法合理了。

反正有什麼都怪到於家的頭上,這個當口改戶籍什麼都順利,畢竟幾百號人的戶籍要動不紮眼。

於家這一家子人裡如今有要被砍頭銷戶的,奴籍發放的,奴籍發賣的,良民變成奴籍的等等,還有跟金鈴一樣想走關系跳出於家的,尤其是女眷戶籍大變,於家也有幾個親戚朋友,那旁支的女孩不想淪落為官奴自然也要想法脫身。

這些不重要的人走關繫上面的大多都睜著眼閉著眼,畢竟都是做官的,誰也不想把路走死了,官場沉浮不好說,以後萬一需要人家照應呢?

等到夏天快要過去的時候於家這攤子事兒也終於塵埃落定,金鈴的新戶籍也到手了,以後有了這個再沒人有資格賣她什麼的了,古代父母對於孩子的權利實在太大,說賣就能賣,多少女孩兒都是被爹孃賣了換銀子的。

為了這件喜事金鈴專門請成元跟蘭花去酒樓吃席,那倆個覺得在家吃就好,金鈴硬是拉著他們去請了一回這才算完,要沒有成元的關系這事兒她是辦不成的,有銀子都送不出去。

人家衙門裡人辦事也不是誰的錢都收,誰的事兒都辦。

席間金鈴狠狠的喝了幾杯,又對著成元道:“你也不要叫蘭花等的太久,我看明年開春就可以把喜事辦了,我定要送你們一份大禮。”

蘭花聽得滿臉嬌羞,這丫頭做了生意說話越來越直白了,這種事兒也好在這裡說。

趕忙給金鈴夾菜過去道:“吃吧你,喝了幾杯就胡說起來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扯我做什麼。”

不過成元倒是聽進去了,他這一路金鈴幫他許多,如今金鈴最為難的一件事了了他也就安心了,如今也是該辦自己的大事了,明年開春確實不錯,那會兒他又能攢些錢出來辦喜事了。

且他娘也等著抱孫子呢,而且衙門裡成家的人更受重用些,想著這些也笑了起來,痛快的滿飲一杯。

吃完這頓後金鈴又請跟前的幾個人吃了一頓,這次倒是沒有去酒樓,買了好菜好肉叫銀鈴過來幫著整治了一桌席面。

玉瓶問道:“姐姐這一桌可是什麼名目請的呢?”

他一開口其他人也好奇,最近也沒什麼特別,怎麼就置了席面,尤其春雪疑惑,她日日跟姑娘在一起也沒覺得什麼事兒需要這麼破費一次,總不能為了賀生意穩定吧?

金鈴舉起杯笑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我做了個好夢,夢見我屋裡金山銀山堆了個滿,這難道不值得慶賀一回?”

銀鈴搖搖頭知道她沒說實話,不過有好吃的就行,何必追根究底,總之二姐好了她沾光。

見問不出來大家也就打趣一回坐下吃了,難得的好菜不可辜負,金鈴還開了一壇玉湖春色,最後幾個人硬是把一壇子酒都喝幹了,一個個暈乎乎的。

趙旺踉蹌著回去比金鈴都歡喜,他覺得自己才該置席請一回眾人,他也算在金陵城立住了,可惜沒錢。

前段時間因為他一直沒回去他家裡終於覺得不對出來找了,不過碼頭那些人也不知他如今住在哪裡,他大哥沒法子守在碼頭才等到了他。

本想責罵他幾句可是看見他的攤子又噓寒問暖起來,趙旺只說他幫人家擺攤子的,一個月拿的銅板跟以前沒區別。

他大哥又問:“那你住在哪裡?”

趙旺拉著臉:“聘了間破屋,如今我不回去家裡也省心了吧。”

他大哥臉色難看,家裡這幾日氣氛很差,哪裡省心的了,又問了些日常生活的話。

趙旺只說哪裡都費錢,他一個月沒個剩餘,又假意做出就是餓死也不回去認錯的樣子,嗆了他大哥好些話。

氣的趙家老大最後一肚子氣回的家,回去說了趙旺還是那個樣子後趙老爹也放手不管了,既然他不吃喝家裡的又沒個剩餘還說什麼,不回來家裡還省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