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是妹子這誤會大了,趕緊用別的話題岔過去,再不提了,好在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也沒到處亂嚷嚷,海老二更是不敢說出去怕金平不高興。

那邊金鈴聽金寶說自己家被威脅了她就猜到是玉瓶哥哥的人,沒想到人家做事這麼貼心。

這個時候就是街上殺人的狠毒之人也極少對著爹孃下手,所以金鈴只讓他們幫著料理了海老二,沒想到人家這麼上道,連王家那裡都去了。

就是不知怎麼弄的有些誤會,不過金鈴是不會給澄清的,這樣讓他們怕一些也能再拖一拖,成元那邊說女戶難辦的很。

就是一家子死絕了的女子官府也是先讓人家嫁人,實在因為各種原因嫁不出去了才會給弄個女戶。

說白了就是那種幾十歲的女人家裡丈夫兒子都死絕了她也不會再嫁才給這個戶籍,尋常人不是一般難辦,年輕女子根本沒戲。

這不是金鈴拿著錢就能行,就是她銀子夠多主簿那邊輕易也不敢下手,成元打聽了這許久才弄清這裡面的門道。

普通百姓想著當官的動動筆文書就成了,可實際上戶籍官府管的很嚴格,就是有權有勢的想改也要挑個合適的理由時機。

尤其是女戶還能免除一些稅收,因為優待政策比較多這種戶籍就卡的更嚴格了。

金鈴如今已經不怎麼指望女戶了,她準備直接弄個新戶籍出來,反正她的目的是脫離王家的戶籍,那麼也不是非女戶不可。

她準備鑽別的漏洞,且已經有了點想法,所以還叫成元繼續跟那位主簿打好關系。

此時對著金寶敷衍道:“那些閑話不必當真,就是有人真的看上我了也得我自己答應不是,難不成還能強娶?”

她這話說的朦朧,也沒有徹底否認也沒有立刻承認,金寶聽得心裡一涼。

之後金鈴就一直給他打馬虎眼,金寶只好勸她不可輕易與人私奔,那是世所不容的。

“哪裡就那樣了,不會到那一步的,我還想好好做生意的,逃哪裡去?哪裡也沒有金陵城好。”

金寶唉聲嘆氣:“你也不說到底有沒有,叫我回去怎麼跟爹孃交代。”

金鈴笑道:“有什麼難說的,你就說我還一個人好好的過著呢,讓爹孃放心,一二年內我不會嫁人的,怎麼也要把生意先做起來,別的都要放一放。”

金寶是個很少自己拿主意的,聽金鈴這麼說也就依她了。

於是回去道:“爹孃也不必太過擔心,我看她也沒有看上誰,想來是人家看上她了卻沒得她的青眼,她如今又一心想著賺銀子輕易不嫁人,不會弄出糊塗事兒的。”

王老三聽了稍微安心了一點,也不敢在著急給金鈴說親了,至少也要等到如今這個煞星先離了金鈴才好,不然人家手下的人上門怎麼弄?

這事兒到這裡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就是王大娘又賠了銀子又被驚嚇氣悶如今放鬆下來就添了一場病,喝了十來日的湯藥才算好起來。

剛好就去廟裡又是燒香又是拜佛,還去找了一個尼姑說話蔔卦,那尼姑就是看熱鬧臉色賺些錢的,又跟城裡許多人都熟悉交際頗廣。

所以每次不管什麼人來她都能估摸著說到人家心坎上,也算是她的獨門本事了。

王大娘本就因為家裡的各種事兒一年能見她三四次,都是熟的所以人家更能拿捏她了。

這老尼早就知道王大娘不怎麼喜歡大女兒,如今王家事事都順王大娘還不痛快那還能為了什麼。

於是神神叨叨的弄半天就說金鈴還是妨礙王家了,王大娘回說金鈴如今不跟一家子住一起,去給王家一個老姑奶奶盡孝了。

於是老尼道:“既然她已不在你身邊那就沒事兒了,你如今身上不大好都是原有的汙濁之氣還沒散去,你這次病好了再少見女兒以後就再沒事兒了,不過要想快些洗清汙濁也可,我求求菩薩就是了,菩薩最是慈悲為懷。”

王大娘聽了立刻拿出二兩銀子的香油錢讓這老尼幫她求一求菩薩,那老尼收了銀子心滿意足,又珍而重之的拿出幾張黃紙給她叫王大娘回去燒了就好,燒了菩薩也把她住的地方殘留的晦氣一起清掃清掃。

結果回去燒紙的時候又出了一檔子事兒,她燒到最後一張的時候想起畫眉還懷著她的金孫,於是想著也給畫眉去去晦氣,就準備在畫眉腳下點最後一張黃紙。

那老尼姑給的黃紙不知浸過什麼東西很有些奇香,畫眉接過誇了幾句那老尼有道行,然後又親自點了以示恭敬,結果這一張的火苗偏偏特別的大,猛的竄起來把畫眉驚了一跳。

她已經接近生産肚子很大了,這一跳嚇得身子晃了晃沒站穩直接跌倒了,手忙腳亂想扶著什麼反而摔的更重,一下子就見紅了。

王大娘當時就尖叫著喊了一聲我的金孫兒呦!

然後趕緊讓金寶請接生婆來,銀鈴聽見聲音過來的時候畫眉的羊水都破了,地上一灘裡還帶點紅,銀鈴哪裡懂這些,認不出是什麼只覺得怕人,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好,王大娘怒罵一聲才回過神燒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