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反常銀鈴如何能不在意?她對於這些本就反應敏捷,既然發現了端倪自然想知道為什麼,若是她娘真哪裡發了一筆財她也要想辦法分些來受用,然後細細觀察下就發現了這事兒。

若是別的事兒銀鈴還能為了銀子瞞一瞞,可她娘對二姐已經厭惡到那樣的地步瞭如何肯為她好好說親,必然是賣女兒了。

既然賣女兒能賣一個誰又能保證不賣第二個,就算娘更疼愛自己又如何?跟銀子比起來難免鬼迷心竅。

所以銀鈴趕緊來告訴金鈴了,相比起她那個娘這個姐姐明顯更值得託付,以後說不得還是享姐姐的福更多些。

饒是金鈴知道之前的事兒難以善罷甘休,卻也沒想到自己那日忍耐許多受了那些窩囊氣也沒讓王老三夫妻多給她一些時間,這也太快了。

成元那邊還沒攀上管戶籍的主簿呢,這邊刀子就要砍下來了。

金鈴滿面寒霜的看著銀鈴道;“你可知道咱王大娘找了個什麼人?”

知道了是誰才好應對,不然如何下手呢?

銀鈴回道:“具體也不知道,我怕娘知道我探聽訊息不過是偷著聽了幾句,只模糊知道是個姓海的行商,人就住在咱們金陵城最大的碼頭跟前。”

“確定姓海麼?做海貨生意還剛好姓海難免太巧了些。”

這個銀鈴也無法保證,就只有這麼多資訊了。

金鈴留著銀鈴吃了一餐飯送她走了後又讓石頭喊來玉瓶。

玉瓶聽說金鈴叫他趕緊跑來了,他也好些天沒跟金鈴八卦了,攢了許多事兒能說呢。

一進門就自來熟的拿個小鍋裝了串串用的好湯給自己下菜吃,一邊弄一邊問:

“你總算想起我來了,我哥現在管我管的嚴,不叫我往你這裡跑,說什麼影響不好,弄的我一肚子話沒處說,我那些兄弟都管不住嘴,不是說話的好人。”

金鈴微微笑道:“你只管來,對外就說是我弟弟,外人還能知道咱們到底是不是親戚?”

玉瓶笑嘻嘻的回:“我可不想跟你做親戚。”

鬧了一陣金鈴擺擺手:“今日沒有閑心說笑了,我如今又有一件麻煩事兒要請你辦了。”

玉瓶抬頭道:“那位差老爺不方便辦麼?還能叫你找到我頭上。”

“他確實不好動手,官府的人牽扯進來到底不好,這件事還得你幫我問一問你哥可願意幫忙。”

然後又把事情娓娓道來,玉瓶這才知道他這姐姐竟然是個膽大包天的,原來是為了逃婚才自己獨立出來,這下玉瓶更佩服了。

古往今來男子都要聽從父母的意思娶親的,難為她一個女子竟有這個魄力,這個膽大跟別的事兒膽大還不一樣,這是挑戰禮法呢。

不過玉瓶跟金鈴好自然站在她這一邊,她既然說爹孃給找的人不好,那自然是真的不好了。

“姐姐是要我大哥把那行商發落了嗎?倒也不難。”

玉瓶的哥哥如今做的事有些遊走於黑白之間,他是金陵城最大的那個碼頭上的一個幫派的小頭領之一。

船運生意向來掙錢,碼頭自然也一向是混黑之人的所在地,玉瓶的哥哥做過牢輕易難找個正當營生,後來就去了碼頭混了,倒也讓他混出了頭,如今那地方他的面子對付一個普通的行商很夠用。

金鈴搖頭:“倒也不必如此,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要退個婚而已,再叫他不要搭理我家裡人另外找人娶就是了,不過我如今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少不得你哥先幫著打聽一二,問清楚了先看人家願不願意換人。”

於是玉瓶就回家找他哥去了,玉瓶的大哥萬萬沒想到金鈴竟然是父母俱在自己出來的,實在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來。

他總擔心自己弟弟流裡流氣唐突了人家又把自己個的名聲再弄壞了,結果那位也是個狠人,怨不得倆個能說到一起,都是那離經叛道的主兒。

看大哥半響不說話,玉瓶自己先急了。

“你倒是答應不答應啊,這事兒很簡單的。”

他大哥愣神中看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還能叫你為難?明兒就給你打聽清楚了,只是若那人真的非要強娶,你那個姐姐又當如何?”

玉瓶冷笑一聲:“自然叫他有來無回,什麼人都敢惦記也不怕死的難看。”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玉瓶道:“我們的意思自然是一樣的,金鈴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不然搬出來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