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擺放的都是棉、麻,葛等,店裡面就豐富了,一匹一匹貴價的絲綢,織錦等都羅列在櫃臺後面。

不過布匹到底是需要上手觸控選購的,所以大部分還是擺在外面,用高低不同的長凳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排下來。

什麼花綾、紗、羅、絹、綢、葛布等等應有盡有,銀鈴就跟老鼠進了米倉一樣哪個都要摸摸看看,好在姐妹倆個打扮的齊整幹淨掌櫃的也就不說什麼,不然這樣摸人家要不高興的。

“二姐,我看哪個都好。”

“我也覺得都好,可惜口袋裡的銀子不好。”

這個時候百姓穿麻布棉布居多,夏天各種麻布涼快,有錢些也可穿綢子的,冬日則是棉布居多。

金鈴先是找店家要了幾斤的彈好的棉花,然後又裁了幾尺青色棉布,她要出去擺攤穿的太鮮豔了也不好,青色就不錯,又不至於太老氣又不會太紮眼。

除了做棉襖的青色又裁了淺紅色,銀鈴的眼睛都粘在這匹淺紅料子上了,現代人覺得紅色太亮,可在古人看來各色紅可是好顏色,要不怎麼說穿紅著綠呢。

除了這紅色又要了粉綠的一些,粉綠的這匹布顏色染的極好,很有春花拂過綠樹的意思,看著就鮮活,當然它也最貴,最後還把銀鈴剛開始外面看的那匹因為染的不均勻就價格便宜些的淺綠也裁了不少。

這年頭的衣裳顏色沒有太多,都是各種綠、各種紅、各種紫、或是各種白多一些多一些,再就是什麼老人家愛的各種深色,不過也基本是這幾種配出來的。

這些料子花了金鈴一兩出頭的銀子,不得不說古人穿衣也實在貴,不過也是因為她買的都是細棉布的好料子還有棉花,所以才花了這些。

回去路上銀鈴開心的不行,她估摸了一下這些料子基本都能做至少做倆身衣裳出來,可見都有她的。

她二姐如今不花錢則以一花錢必要買個齊整,斷不會扣扣索索,之前帶她出去逛就吃喝了個痛快,平日裡二姐採買她那些家夥事也是毫不手軟。

買菜都是一車一車的往回拉,沒有別的小生意人那種算計,只要大體上差不多就行,手有些松。

回去後金鈴果然道:“你慢慢做吧,先把我的做出來,你不常出門倒是不急,有多的料子給你自己也做身穿。”

銀鈴笑嘻嘻的應是,必然是都有多出來的,青色她不要都給二姐做外出擺攤的衣裳。

又道:“水紅配粉綠正合適,你要什麼樣式的?”

金鈴不懂這個時候都有什麼樣式,就道:“你看著裁剪就是,我只管穿的。”

又想水紅跟粉綠配起來是什麼樣,這時候料子顏色都淺,想來搭起來還成。

銀鈴看她如此放心自己也準備大幹一場,把往日學的那些都用上,這還是她第一次料子這麼寬裕的,定要好好顯擺顯擺自己的水平。

“你銀子可還夠用,別裁剪個衣裳吃喝都不夠了?”

金鈴笑道:“自然是還有幾個,趕明兒還繼續擺攤呢,每日多少都有進賬,餓是餓不著,就是攢不下來,有點銀子就有花的去處,過段日子還要買些炭過冬,還有傢俱也想添置些。”

銀鈴聽的頭都大了,真是處處要錢。

到了晚間銀鈴吃了飯才回去,回去後王大娘早已回來了,看她眼神不善罵道:

“我是上輩子作了什麼孽養出一個拋家舍親的,一個揹著人的偷兒,都不是好東西,整日只會氣我,還在這裡做什麼?討人嫌嗎?”

於是銀鈴拔腿就溜回了自己屋裡,第二日王大娘又板著臉問:

“她既然那麼本事敢自己出去單住你還給送什麼物件,人家房子都有了還缺你那點東西,她如今可得意了?”

銀鈴不敢說二姐如今真的挺得意的,裁料子都是裁一兩銀子的,掙幾個就花幾個,若她說的太好只怕娘心裡不爽快就要生事兒。

只道:“還是在家的樣子,整日伺弄她那些各樣蘿蔔沒個閑功夫,且雖有地方住可一樣傢俱擺設也無,瞧著荒涼的很。”

王大娘聽了這才滿意,笑罵:“真以為自己出去那麼好過,要真那樣好也沒有幾家兄弟吵著分産不公都不願意離開老子娘了,男子出去且不容易輪得到她攪風攪雨。”

突然又想到金鈴慣會騙人之前就瞞著她攢下了不少銀子,於是又瞪著銀鈴問:“你可沒有騙我?她跑了你可還在老孃手底下呢。”

銀鈴只說不敢,這才讓王大娘滿意,直到現在王大娘還想著金鈴撐不住回來求饒她好看笑話,再收筆聘金把她嫁出去才算出氣了。

當家做主多年王大娘已經很久沒有被這麼氣過了,尤其還是多年一向豆腐做派的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