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待要辯駁又不知如何辯,半響才反應過來讓這丫頭帶著走偏了,這都說到哪裡了。

“不說這些沒用的了,還說你嫁人的事情,你想嫁的那種人家咱們家輕易夠不著,還是腳踏實地的好,再一個這麼長久的拖下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那些人說起閑話來你可受的住?”

金鈴向後一仰輕松道:“自然受的住,我若是怕閑話也就不挑揀了,誰愛說誰說去,只別說到我跟前,不然我大嘴巴子伺候他。”

這個時候可沒有互毆的罪名,打就打了,幾巴掌過去看還有幾個敢多嘴的,打不過的她叫人。

這下王老三真無法了,他現在甚至都不像剛才那麼憤怒了,啞口無言。

這死丫頭不怕人家言語他怕啊,家裡有個那麼大歲數還不嫁人的女兒他的老臉往哪放?

金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王老三歇了好一陣又道:

“你也為爹孃想一想,為你哥哥們跟妹子想一想,有你這樣一直不嫁人的姐妹他們出門如何自處?”

金鈴笑著冷哼,這才是催婚最主要的原因吧!

於是坐起來想著苦情劇的女主模仿人家的語氣道:

“爹,家裡既然這麼疼我,想來爹孃願意為了我以後的幸福聽些閑話吧?”

聽個屁,王老三再也坐不下去起身甩袖氣哼哼的走人。

金鈴看著他的背景笑著翹起了二郎腿,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她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槓精。

有理都要攪三分,無理更是不饒人!

除非八十歲的大媽大爺親自亂罵人,不然她絕不退縮一點。

晚間,出門的王大娘回來問坐在床上沉思的王老三跟金鈴說的如何。

王老三隻道:“難辦了,她出去做了幾日生意跟碼頭的潑皮無賴學了些缺德本事。”

王大娘沒想到王老三出馬也說不動那死丫頭,氣的坐在一邊。

“那怎麼辦?我看也別折騰了,直接捆了嫁出去算了,不過是被人說幾天閑話,過段時間大家也就忘了,嫁出去就不歸咱們管了,她愛怎麼鬧都去鬧別人家吧。”

要是以前王老三或許會贊同這個主意,可如今還是算了,這樣的法子也要看人用的。

金鈴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用了也沒用,硬嫁出去她難道就不知道回來?能放過他們?不怕豁出去的人豈會認命?

半響道:“先睡吧,再說。”

躺下過了一會兒又突然道:“記得把門插好。”

王大娘嘀咕:自家院子裡就是不插門誰還沖進正屋不成?

這次談話過後王老三夫妻二人又是幾日沒理會金鈴,不過這種不理人的戲碼在金鈴這裡沒屁用。

倒是畫眉有些看不懂,還沒見過誰家不打不罵把人當空氣的。

小姑子也是厲害,都這樣了還看著自在如常。

對著金寶道:“你妹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事兒就這麼僵著不理會了?”

金寶已經習慣家裡為了金鈴的親事隔斷時間上演這麼一出,道:

“你別去觸黴頭就好,爹孃總能解決的。”

金寶沒覺得金鈴真的不想嫁人,只當她當初的氣還沒撒出去,如今又自己掙錢了腰板硬起來發洩發洩。

見他這麼說畫眉點點頭,嫁過來一段時間畫眉也懂些眉眼高低了,到底做媳婦跟姑娘不一樣,她對著婆家到底難以徹底放開。

王大娘雖然面上對她不錯但也不會事事依著她,畫眉以前在家慣愛時常吃點小食什麼的,嫁過來後多買了幾次王大娘臉色就不大好了。

畫眉只好改了這習慣,她就是在家再受寵也不敢跟婆婆對著來,孝道不可違。

都不來煩,金鈴反而自在,這幾天做了許多的下飯醬拿去賣,因為天氣漸冷好些船隻這時候走了可能要等明年開春才來,所以愛吃這個的就訂了許多。

金鈴為此每日都忙忙碌碌沒個空閑時候,到了月底看著瘦了不少。

這期間王大娘也不裝淡定了,沒事就找她吵吵嘴,王老三的臉色也一日比一日差,鄰裡間也有些不好聽的閑話傳出來。

金鈴知道這是王老三夫妻倆個在外面說了什麼試圖用輿論給她施壓呢。

每隔幾日還有熟悉的人上門說些有的沒的,對她委婉些的金陵就含糊過去,試圖拿出長輩範兒教育她的金陵也不手軟,通通挖苦回去,誰家還沒幾件糟心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