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展輕功要跑,但哪裡會是蘭溪對手,又有秦九在被他抗起後偷偷貼了張倒黴符,他根本就逃不掉。

兩人戰鬥了幾個來回,這賊人發現自己在打鬥時,竟然會發生肢體不平衡這種低階錯誤,輕易就被眼前的俊秀和尚給擒拿住。

他還拿了匕首出來,卻被蘭溪化拳為掌,斜劈到手腕而匕首脫落在幹草垛上。

蘭溪將他劈暈後,立刻到秦九跟前,眸含擔憂:“女菩薩?”

他紅著臉將秦九被拉開的外衫合攏,又掐了掐她人中,握著她手傳了些內力過去。

秦九好半天才悠悠轉醒,長而卷的睫毛輕顫,眼皮慢慢掀開,尚且帶著水濛濛的茫然之色。

“小師父?”她眨眨眼,以為自己做夢似的,“你怎的會在我房裡?”

她掙紮著坐起來,又體力不支的往一邊倒去,被蘭溪及時伸手扶住,她順勢靠在他懷中。

破廟淒冷,有寒風透過破爛的門窗刮進來,衣裳單薄的秦九打了個哆嗦,又往他懷中縮了縮。

她先是疑惑的望了望四周景象,而後可憐巴巴的抬頭,被嚇到一樣緊緊拽著蘭溪的衣服。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微微顫抖著身子,瞳孔因為害怕而緊縮,一行清淚淌下,濕潤了她略顯蒼白的臉龐。

這一刻的她如同風中殘荷,那雙靈動的眼眸清晰倒映著他的容顏,依賴的望著他。

蘭溪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在這一刻亂了節奏,如鼓點般躁動,他不由自主的收攏了攬住她肩膀的手。

“別怕,有我在。”他扶著她起身,“我帶你回去。”

他忘了自稱“小僧”,卻像是卸下了一層枷鎖。

秦九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採花賊,她依然緊抓著蘭溪的衣襟不鬆手,像一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

“是他帶我來的?”她抬起小臉望向蘭溪。

蘭溪抿唇,點頭。

秦九鬆了手,退出他的懷抱,低頭看了看自己稍顯淩亂的衣服。

偏頭時目光落在肩頭往下一點的地方,那裡殘留著兩道指印,在皎白的肌膚映襯下愈發清晰、鮮豔。

又透著一股異樣的美感。

她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往後無神的退了兩步,又突然伸手去搓那塊留有指印的地方,直搓得肌膚通紅。

“啊!”她崩潰的跪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歇斯底裡的叫了一聲,“我髒了,我不幹淨了……”

晶瑩的淚水似珍珠般淌下,她眼睛猩紅,哭聲絕望。

蘭溪沖過去抱住她,不斷搖著頭:“不,你沒有,你沒有髒。”

他捧著她的臉,拇指從她眼角擦拭掉淚水,認真直視著她的眼睛說:“我及時趕到了,他沒有來得及對你做什麼,你是幹淨的。”

“在小僧心中,女菩薩是這天底下最幹淨最純潔最美好的女子。”他專注的看著她。

秦九淚水並未止住,但那雙黯然的眸子被重新點亮:“真的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蘭溪點頭。

她希冀的望著他,破涕為笑:“那你親親我好不好?”

見他呆滯在原地,她低頭,自嘲的說:“我果然還是髒的,連你都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