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個妹妹,叫得極為親暱,就好像真的跟秦九姐妹情深似的。

秦九看著她漂浮不定的目光,突然覺得有些膩歪:“哀家要感謝你才對,畢竟當初若非替你入宮,哀家這輩子也就是個沒用的庶女。”

她扶了扶頭上的金鳳簪,又揚起袖子,展示身上的綾羅綢緞:“瞧,現在哀家是大元最尊貴的女人,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你說是不是啊,姐姐?”她牽起秦素語的手,將她交到程瀟手中,“所以啊,姐姐只需要跟攝政王成就連理枝即可,大可不必介懷當年之事。”

秦素語被她的表現驚到,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愣了一瞬,嘴角扯出一個僵直的笑容:“是、是嗎?”

程瀟悶聲出口:“如果娘娘願意,微臣願不計一切代價將您帶出宮,只為解語妹和我的心結。”

他松開秦素語的手,認真盯著她。

“瀟哥哥,可以讓我跟妹妹單獨聊聊嗎?”秦素語眼中閃爍著淚花,祈求的看著他。

“好。”程瀟退到殿外。

秦九掛著溫柔笑容,既然秦素語想要演姐妹情深,那她就陪她演好了。

比演技,她可不慫。

“這裡沒有其他人,姐姐有什麼話就敞開心扉說吧。”秦九將她帶到上首,二人之間隔著小案。

秦素語前世也不是什麼科班演員出身,想要掉幾顆金豆子,卻怎麼也憋不出來,只好作罷。

她握住秦九的手,訴說著這兩年來自己內心的惶恐不安,說什麼因為思慮過重還大病一場。

“聽聞那幽王性情暴躁,若知道妹妹並非大師預言中的鳳女,他定然不會放過妹妹。”她憂心忡忡的看著秦九,“當年錯事已經鑄就,我不能一錯再錯。”

秦九反握住她的手,一滴晶瑩淚珠順著眼瞼淌下,模樣如同一枝梨花春帶雨般嬌柔惹人憐惜。

“這已經是妹妹既定的命運,只要姐姐照顧好娘親,我這輩子也無憾了。”她偏頭,渾身充斥著濃濃的悲傷情緒。

秦素語搖頭:“不,我不能再次害了妹妹,這會讓我和瀟哥哥一輩子良心難安。”

秦九面上神色不變,心中冷哼,良心?有良心的人,可做不出將事情故意抖落的事。

原主可不就是這麼被害的嗎,那時候還是在她前往幽國的時候,秦素語將真相暴露。

“姐姐無需多言,我不想再牽連無辜。”她故意偏頭不去看秦素語,裝作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秦素語怔楞了下,似乎沒想到她會不按套路出牌。

“不不不,妹妹,你為姐姐做的已經夠多了。”她總算擠出兩滴眼淚,“接下來的一切後果,就讓姐姐自己來承擔吧。”

秦九驚疑看向她:“姐姐是想……”

“沒錯。”秦素語點頭,“我是預言中的鳳凰神女,幽國皇帝必然不會對我做什麼,妹妹只管逃走便是,剩下的都交給姐姐。”

她相信憑藉著自己的美貌,以及所知道的那些現代知識,一定能夠讓男主南宮夜對她愛的死心塌地。

這麼想著,她眼中溢位幾許興奮和激動。

她相信秦九為了活命,也一定會答應她的做法。

秦九唇角揚起又迅速落下,將桌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聽到動靜的程瀟連忙推門而入。

“姐姐怎可代我去幽國,這豈不是白費了攝政王當初一番好心?”她拭去眼淚,身子輕顫,就像是在佯裝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