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少年有一張極為俊俏的臉,皇室楚家基因不錯,便是死在戰場上的楚辭,在生前也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稱。

楚雲軒面相偏陰柔,雙目略狹長,最上面一層長發被金冠束在頭頂,鬢角兩縷烏絲垂下,其他散在腦後。

燙金遊龍的長袍讓他看上去英挺勃發,他坐在案前,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已經被批閱過的奏章。

而他只需要蓋上玉璽即可。

那小太監上前稟報:“回皇上,攝政王他在雪陽宮待了有一會兒,出來時扯著自己衣袖發呆,還望著雪陽宮殿門負手而立許久。”

楚雲軒看著面前的奏章,冷哼一聲:“看來我這位風華絕代的母後大人,與程瀟的關系不簡單啊。”

他眉宇陰沉,尤其是在看到面前奏章上程瀟批過的字跡時,周身氣息更加沉鬱。

捏著玉璽的手指用力,手背上青筋鼓起,根根分明,彷彿再用點力就能將那玉璽捏個粉碎。

一旁的魏公公甩了甩手裡的拂塵,尖著嗓子對小太監說:“你先下去吧。”

楚雲軒並沒有怪罪他的越矩,只將手裡的玉璽隨意往桌上一扔,而後靠在椅子上。

“哎喲我的陛下喲,這玉璽可不能亂扔。”魏公公嚇得拂塵都丟了,慌忙上前按住桌上滾了兩圈的雄獅玉璽。

將其仔細放好了,他才驚魂猶定的拍了拍自己心髒。

楚雲軒俊臉上滿是怒氣:“扔了又如何!朕現在就是他隨意擺弄的傀儡!”

魏公公撿起拂塵,嘆了口氣,勸道:“陛下可莫要胡說,這江山是楚家的,若程瀟敢生出不軌之心,就是謀逆!”

楚雲軒到底才十五歲,怒形於色:“謀逆?只要得了這天下,誰還在意謀逆虛名,真論道程瀟登上寶殿,可沒有誰敢多說半句閑話。”

誰得了江山,誰就有資格說話,若有人敢不從,殺了便是。

皇家早前就曾發生過一次奪嫡戰,其他皇兄死的死、病的病、殘的殘,唯一健全的也就剩了三皇兄楚辭和年歲尚小的他。

皇兄登基不過兩年,適逢戰爭爆發,在前線接連戰敗數場後,皇兄禦駕親徵,誰料戰死沙場。

這皇位便被他撿了個便宜。

只可惜,他是一個沒有任何根基,被一群老臣以年紀尚小為理由,要求程瀟這個異姓王攝政。

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是真龍天子,卻要受一群人脅迫!

這讓他怎麼能甘心。

“陛下萬不能沖動,現在還不是您露出鋒芒的好時機。”魏公公認真勸說。

楚雲軒表情恢複平靜:“朕知道。”

他咬著後槽牙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將程瀟碎屍萬段!

“陛下,老臣有一個主意。”魏公公突然笑著說。

楚雲軒看向他:“說。”

“如今幽國大捷,大元處在劣勢,沖著聖佛那一句預言,幽國那邊必然會要求我們將太後娘娘送過去。”

魏公公捏著拂塵,繼續說:“若娘娘跟攝政王有什麼……”

楚雲軒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