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夏會長與幾個商人好友舉杯暢飲,他笑起來時眼睛只有一條縫:“匡大帥也是豔福不淺,不過才第一面就讓心高氣傲的細腰給看上了。”

“女人嘛,誰不喜歡有權有勢又長得俊逸非凡的?”旁邊一人說。

另一人朗聲大笑:“連三爺都敢拒絕的女人,就被匡大帥這麼輕易征服,三爺那頭估計會心氣不順了。”

夏會長笑容收了收,摸了摸快將西裝撐破的大肚腩:“這上京的天恐怕是要變了,我們得做好準備。”

“他能鬥得過軍閥?”最先接話那人低頭輕聲道,說這話時還左右看了下,生怕被誰聽到似的。

夏會長皺起濃黑的一字眉:“這可不好說。”

想起當年宋家幫慘案,他拿著酒杯的手哆嗦了下,另外兩位好友見他驚恐神色,顯然也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杯中酒業跟著晃蕩了下。

曾經叱吒上京的宋家幫一夜之間全被滅口,而做出這等驚天大案的馮景行在當時不過才二十歲。

他帶著區區幾十人闖入宋家幫,直接以少勝多端了對方老巢,三百五十八口人一個不留!

那只是馮景行聞名於道上的開始,經過那件事,他心狠手辣的名聲傳出,也曾被其他幾個幫派聯合,打著替宋家幫報仇的幌子殺進青幫。

結果那些人依然有去無回,此次之後,更是無人招惹青幫。

除此之外,他又收服上京圈外那批惡名在外的山匪,連軍隊都不放在眼裡的聯營十二寨最終尊他為主。

這也奠定了他上京無冕之王的絕對地位。

談到馮景行,三人臉色頓變,害怕神色溢於言表,再無玩樂談笑的興致。

若匡君策對上馮景行,這隊伍他們還不敢輕易選擇一個站過去。

誰也不敢拿自己乃至全家的命去賭,錢沒了還能再賺,命若沒了,可就真沒了。

自今日起,秦九便住在了百樂門,也如往常一樣一週的時間登臺一次,平時與姐妹說說笑笑,沒事就逗逗幾家公子。

當然,還有應付匡君策這個陰鬱多疑的男人。

“細腰,大帥邀請你遊湖泛舟。”荷花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朝著秦九擠眉弄眼,“以後成了督軍府的姨太太,可別忘了咱們這幫小姐妹啊。”

百樂門出去的人,基本不可能被許下正室之位,而且她可是聽說督軍府裡有一位大帥強取豪奪來的夫人。

秦九一雙瑩潤的眸子看著她:“小?荷花姐可不小了。”

荷花捂著胸口哭訴:“我脆弱的心靈被傷害到了。”

其他幾個小姐妹嬌笑著打趣荷花,幾個人鬧作一團。

當秦九準備離開的時候,荷花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一邊小聲囑咐道:“細腰,你可要想好了,那督軍府裡還有一位太太,你要是嫁過去就只能做妾。”

她斟酌著語句,頓了頓才說:“我看三爺他對你頗有幾分真意,其實成為他的心頭愛,未必會比做大帥的姨娘差到哪去。”

秦九知道她是真心為自己考慮,將她壁咚在牆上,捏著她的下巴調笑的說:“荷花姐放心,要是將來爺成事兒了,就讓你當這百樂門的老闆娘。”

等她走後,荷花捂著跳個不停的心髒,面上的羞紅褪去,跺了跺腳:“這個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