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斂著微微下垂的時候,像極了悲天憫人的神佛。

這樣的人,卻偏偏在很多人眼裡,是殺人不眨眼的魔。

一面為佛,一面為魔,遊走在黑與白之間,馮景行的身上更多了些亦正亦邪的魅力。

“你及格了。”馮景行將她抱起,走向純白的柔軟大床。

秦九扯著他的耳垂,低低的笑起來:“意料之中。”

躺在床上,她抬著眼看他:“其實先生有鬍子的模樣也挺帥的,並不顯老。”

“爺不老,還能嫩著不成?”馮景行吃吃笑了聲。

秦九無辜眨眼:“唔,是挺嫩的。”

意有所指。

直白而大膽的目光讓馮景行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頓時臉一黑。

“呵,再嫩也能使出不一般的勁兒來。”他冷哼了聲。

欠收拾的女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她知曉什麼話能在一個男人面前說,什麼話不該說。

優雅禁慾的男人扮演著畫家的角色,以手作筆在潔白的紙面上畫了山川溝壑,又繪出平原,更在上方建造了芳草萋、萋的園林。

園裡種著嬌豔欲滴的玫瑰,含羞帶露。

那雙手一筆一劃的勾勒,完美而流暢的曲線在他指尖成型,一幅美人畫躍然於眼前。

畫家撚起一朵玫瑰,俯身輕嗅,有淡淡的香味傳來。

“聽說玫瑰有美容養顏的功效。”馮景行叼著片花瓣,捲入口中。

秦九腿部肌肉繃緊,垂在身側的手指關節用力到發白:“那、先生可得多、多吃幾朵。”

她咬著唇輕笑,又有幾分挑釁在其中。

“待會兒便準備些玫瑰茶。”馮景行吐出嘴裡的花瓣兒,攬著秦九便吻住她的嬌唇,“好好嘗嘗。”

片刻後,老幹部發出直擊心靈的追問。

“可老?”他眉梢間都洋溢著喜色。

“不老,先生最年輕了。”秦九懶洋洋的。

“還嫩?”馮景行並不打算就那麼簡單的放過她。

嘴不饒人的女人,總該在某種情況下付出點代價。

秦九已經不想理會他,眼皮子耷拉著,淺淺打了個哈欠,可是沒有得到回答的較真男人並不準備讓她就此逃脫。

她都要沉入美妙的夢鄉了,卻又被撞回來,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附和著他:“不嫩,挺行。”

事實證明,老幹部那身肌肉裡藏著的力量不是假的,秦九愣是從早上到夜裡都沒有歇的空。

所以說千萬不能跟一個較真的男人犟嘴,他能堅持到你完全下不來床。

清早起來,剛下樓便聞到一陣飯菜香,勾得她饞蟲都要跑出來。

“張姨?”她喚了聲,結果從廚房中出來的卻是腰間繫著圍裙的馮景行。

馮景行瞥了她一眼:“洗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