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的評價,秦九滿意淺笑:“希望青衣不要失約才好。”

柳青衣很喜歡她的聲音,尤其是在喚著他名字的時候,透著股子繾綣的旖旎。

似有若無的嬌媚,就如那戲中的貴妃。

臺上的戲還沒唱完,所以秦九在臺子邊側瞧了一會兒,這戲初時覺得咿咿呀呀的吵人,聽多了就能嘗到其中韻味。

“戲已開腔,八方來聽,一方為人,三方為鬼,四方為神明。”

她還是因為無意間看到這句,才嘗試著去聽,後來也便迷了進去。

輪到她上臺,瞥到臺下身影,她腳步微頓,好在及時穩住,所以並未出錯。

她繞到掛著長鬍子的霸王面前,啟唇唱道:“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妾妃何聊生。”

戲腔婉轉悠揚,繞梁三尺而不絕於耳。

“願借君王腰間寶劍,自刎君前,免得掛念妾身。”她欲拔下霸王腰間寶劍,霸王伸手阻攔。

霸王將她摟入懷中,出聲道:“妃子,不可尋此短見吶。”

那妝容厚重難以分辨,聽他出聲,秦九才知道這竟是柳青衣本人。

對於她的唱詞以及臺上表現,柳青衣也是驚訝萬分,想不到她竟唱得如此之好。

戲未唱完,臺下的人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三爺不再聽會兒嗎?”陪同的人戰戰兢兢,想不通為何馮景行會突然這般生氣。

馮景行嗤笑:“回去聽也一樣。”

那人懵了懵,回、回去聽?

三爺還想將柳青衣抓回青幫不成?

心下駭然,他怎麼覺著三爺這是吃醋柳青衣跟別的女人同臺呢……

龍骨社對青幫多有得罪,都沒有遭到三爺報複,三爺明顯對柳青衣幾番忍讓。

難道、難道三爺和柳青衣是、是那種關系?!

這麼一想,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震驚。

臺上的秦九自然也看到了馮景行的離開,眼尾上挑,唇邊笑意深了幾分。

真是好巧呢,她第一次與柳青衣同臺,就遇上了馮景行。

唔,她似乎還得做好準備回去迎接老幹部的風暴。

這風暴,自然是越大越好。

她面上是勝券在握的笑靨。

一曲畢,臺下掌聲雷動,不少人還追著問她是不是新來的角兒,想要捧她。

柳青衣寶劍一攔,那人便悻悻然退去。

“不是嗓子不舒服,怎的又上臺了?”秦九看著身邊的男人,自顧摘著假發。

親自上臺,她才知道這上妝卸妝都是一種麻煩。

柳青衣哼了聲:“還不是怕你砸了我的場子。”

等換回自己的衣服,臨走前,秦九丟下一句:“早就聽聞柳孔明一諾千金,想必青衣定然不會忘記你我約定。”

“呵,難怪聰明一世的馮三爺也能栽跟頭。”柳青衣摸了摸自己發熱的心髒,“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啊。”

等秦九離開,光頭大漢才唯唯諾諾的出來:“那女魔頭走了吧?”

天知道他上個月在百樂門找不到這個女人,毒發的時候差點揮刀自裁,結果女魔頭竟然拿忘了兩個字來敷衍他。

“蠢死了!”柳青衣摘下掛臉鬍子砸他頭上。

要不是這個蠢哥哥,他能受那女人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