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賠命!

手正在試探方長老鼻息的林長老身子一顫,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

“這……”他還想說話,克裡爾已經走到他面前。

溫柔的執事做了個請離開的手勢,笑容似水般溫和:“長老這邊請。”

林長老抱起已經沒有生息的方長老,看著秦九那搖曳而去的長裙,心有怒氣而不敢發。

這個夜對於獵人協會來說,註定是個不眠夜。

陶阮阮一身黑衣,她手臂上掛著白章,那是對自己父親的祭奠。

面容清冷的少女眼裡凝滯著無盡的怨恨,她看向身邊的少年:“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伯恩雙手悠閑的插在兜裡,他一身休閑服,顯得有些痞然。

“一群雜碎而已。”他嗤笑一聲,充滿不屑。

當初若不是自己跟那家夥兩敗俱傷,這群老東西又怎麼可能撿個便宜。

當然,其中也有他故意為之的成分,為的不過是動用禁術實現靈魂轉移。

如今他已完全覺醒,自然該報當初之仇。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髒了九的手。

陶阮阮帶著他直入獵人協會腹地,純真的少女此刻卻如同傳聞中的墮天使,將以敵人的鮮血來祭奠自己失去的天真。

她從來不知道,那群人除了想要她的血之外,還是害死她父親的幕後黑手。

他們怎麼敢!

想起九說要替她報仇的話,她嘴邊勾起一抹溫暖的笑,那些惡心的人渣,哪裡有資格髒了九的手呢。

這一夜,曾經輝煌的獵人協會在火光中消失,彌散的血腥味吸引來附近的吸血鬼,最終躺在地上還有口氣的人也被這些低等吸血鬼貪婪的吸幹血液而死。

彼時剩下的五位長老正在石室裡商量著如何對付血族,石門突然開啟,大叫著救命的一位高階獵人沖進來,下一秒心髒就被貫穿。

伯恩白皙修長的手裡正捏著一顆鮮活甚至還在跳動的心髒,他微微偏頭,唇邊笑容邪魅幽暗。

“啪”的一聲,心髒碎裂,幾滴鮮血濺在臉上,他血眸幽深,舌尖探出舔了舔嘴角的血液。

一雙獠牙泛著森森寒光。

付長老則是看向他身後的陶阮阮,搖了搖頭:“阮阮,你怎麼、怎麼能……”

他重重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指責的話。

這個老人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六位長老裡最隨性的一位,也是最沒有實權的一位。

他曾被陶父所救,所以對陶阮阮多有關照,也一直以協會裡的那些骯髒事為恥,卻身不由己。

眾人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這時候,清白和清醒就成了罪。

“付長老,我不殺你。”陶阮阮眼裡的黑色褪去,又在一瞬間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