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的腰沒受傷……”張漾苦兮兮的說。

他幾乎想要咆哮的說“我能行,我可以的”,卻被秦九壓製得死死的,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確定?”帶有威脅的聲音傳來。

最脆弱的地方被她拿捏在手上,張漾當然片刻都不敢掙紮,要是那地兒受傷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成為和尚。

他抿著唇,兩眼淚光閃閃,委屈極了。

為什麼打了勝仗,娘子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給他獎勵啊……

正當他這般想著的時候,邊上傳來秦九悠悠的嘆息聲:“罷了罷了,給你個獎勵。”

她往下蜷縮著身子,讓被子蓋住自己,像個小饞貓似的偷偷躲在裡頭吃著東西。

張漾整個人都幸福得飄飄然,嘴角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娘子,我好喜歡娘子啊……”

只有他真誠的表白夾雜著異樣的聲音在帳篷裡回蕩。

外頭負責站哨的兩個士兵又往遠處站了站,血氣方剛的兩個少年面上是深沉的胭脂紅。

楊宗遠被生擒,關押在一間帳篷裡,裡裡外外都有重兵把守,任他插翅也難逃。

“元帥大人好,軍師大人好。”

聽見士兵的聲音,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的楊宗遠抬了抬眼又合上,他頭發散亂,被扒掉衣服換上了囚服,衣裳殘破,血跡斑斑,暴露在外的肌膚上是皮開肉綻的傷。

直到秦九跟張漾站在他面前,他才有氣無力的抬頭,因為受重傷,所以呼吸都加重不少。

“好久不見啊,我的——”秦九撕下他臉上的人皮面具,“前夫?”

“是你!”看見她,楊宗遠就想起侯府敗落的事全是拜這個女人所賜,他目光裡盡是憤然,面目猙獰如惡鬼般的盯著她。

秦九往後退了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要這麼看著人家吶,人家好怕怕~”

說完,她自己就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嘖嘖,沒想到堂堂侯爺竟然也有這麼落魄的一天。”她譏諷一笑,“怎麼,從人上人跌成階下囚的滋味不錯吧?”

”你這個賤人!我淮陽侯府對你不薄,還給了你侯夫人之尊,你竟然忘恩負義!”楊宗遠掙紮著,憤怒的說。

張漾立刻護住秦九,怒瞪他:“滾開!”

身後的張三懵懵的:他被綁著怎麼滾……

秦九安撫的拍了拍張漾的胸口,望向楊宗遠,輕嗤道:“不薄?我曾經在侯府過的什麼日子你會不知道?”

“你當然知道,只是裝作不知罷了。”

“我可是差點被那位厲害的老太君給磋磨至死呢。”

她又說:“再者,我只是為天下黎民做了件鋤奸的好事罷了,怎麼能說是忘恩負義呢?”

“我這是大義滅親,顧全大局才對。”

張漾連連點頭:“娘子說得對。”

楊宗遠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看到她跟張漾一副親暱的模樣,心中更是湧現出一股子莫名的酸意。

於是他口出狂言,氣得張漾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