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亂神(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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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力亂神
□□緣習慣了花關雎朝出午歸的生活,午後,他們便會待在一起,呆在木屋。
一個靜謐的午後,木屋外是大自然的呼喚,□□緣坐在木椅上,目光落在遠處,找不到落腳點。
他問花關雎,“你會離開這裡嗎?”
花關雎坐在木桌前吃飯,就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只言片語。
埋頭在飯碗裡,認認真真的吃完手裡飯碗盛滿的白米飯,期間□□緣沒有在多說一句話,問題也只問了開始的那一遍。
花關雎其實並不用吃飯來驅趕饑餓,只是今天它突然想要吃東西。
木屋裡本來放著好幾個碗,都是用來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在這段時間裡,瓷碗磕碰的磕碰,不小心掉地上的掉地上,甚至除了用來時不時喂養動物吃食的瓷碗,還有的竟然失蹤了!。俗稱丟了。
現在只剩下這一個碗,尚好完整的存在木屋。
今日清晨,花關雎沒出門,在屋內坐上一個上午,直到開飯時,突然說要吃飯。
□□緣沒辦法,只好等他吃完晌午飯後,他再去吃飯。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飯菜有沒有涼。
羅剎鳥放下白瓷碗,碗裡的白米飯見了白瓷碗的底,眼睛往他的方向望過來一眼,帶著困惑,看來是沒聽明白。
獨自一人仔細琢磨了一會兒,神情從迷茫變到嚴肅,“我應該是屬於森林的,我會離開這裡的。”
□□緣又問,木屋的不遠處就是茂密森林,“你屬於這裡,為什麼要離開?”
“但是這裡不屬於我,我應該去找一片屬於我的森林,或者是……”想了又想,還是想不明白“或者是”的後面是什麼,後面的話也只是話趕話,借坡下路的說了出來,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往下說。
木屋裡有一陣兒的安靜,花關雎過去拿走了《詩經》。
風從窗戶鑽了進來,迎面就吹亂了攤開的書頁,紙張隨著分的走向,搖擺不定。
花關雎翻找出《關雎》的那一頁,沒看懂上面在說些什麼,唯獨看明白標題的字和他的名字一樣。
旁邊是一張沾著墨的紙,□□緣在宣紙上書寫了兩首詩——《客至》、《賓至》。
他在《客至》上找到了□□緣的名和字,但他的卻沒出現在《賓至》。好奇歸好奇,卻沒問過緣由,他擔心□□緣又會在心裡嘀咕他是一隻傻鳥。
他把書合上,回過頭,目光對著正在整理餐碗的□□緣,□□緣是覺得飯菜泛涼了,想要拿回去溫一溫。
“我們出去吹會風吧。”花關雎這樣說。
□□緣聞言望了過來,他的眼裡有著焦距,盛放著一隻鳥的倒影。
“好。”
木屋外,風光正好。
愜意的日光灑在身上,落在□□緣的膝頭。後面是推著輪椅的花關雎,二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棲息在枝椏上閉目養息的麻雀。
麻雀任由旁人的打量,不躲也不跑,只是合上的翅膀還是不可抑制的微微顫動。
據說此鳥能預示好運或是厄運。西方將麻雀視為神的慈悲,但也暗示死亡將至。
若不是這裡面沒有野獸出沒,□□緣早在遇到羅剎鳥之前就去地府打出生報告了。
從小到大的快二十年的生活裡,從沒有遇到什麼可以算得上好運爆棚的事情。
也不能說是沒有,在他還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父親行商之路莫名舒坦、繁榮,說是得了一筆飛來橫財也不為過。
只是後來的某一天應徵了一句亙古不變的道理——你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是固定的。
叛逆心性,季餘而歸。
□□緣面對著大門口壞掉的一扇木門,入了庭院、跨進屋內,望著被火蛇吞沒的家,沉吟良久。
他居住的院子奇跡倖存下來,屋簷、牆壁也還是不免有烤灼留下的味道、疤痕,不吃不喝的坐著在屋內,淚水在看不著的地方、染濕了他整個身體,蔓延了他的生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