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火軟的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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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火軟的作文
[節點:二年級的溫火軟寫的作文]
從我認識她起,她就是一位合格的母親。合格的母親不意味著是家庭煮婦家庭主婦,但她記成了家庭煮婦),稱呼不能代表職位。我的媽媽在成家前不是一位合格的家庭煮婦,在離家後也不是一位合格的家庭煮婦。
煮婦,原來是要分開看的,應該是煮飯的婦人。我原以為這兩個字是連一起看的,煮婦,家庭吃掉了媽媽。
我的爸爸很愛我的媽媽,家裡的一切決策權都在媽媽的手裡,洗衣機什麼時候響起、地什麼時候拖、飯碗什麼時候洗……都不能由爸爸來決定。
媽媽她很聰明。菜市場的菜新不新鮮一眼就能看出來,也知道雞蛋牛奶什麼時候買,牛奶買什麼牌子的最好。
爸爸就很可憐,屬於他的就只有一個——工作。我問他,要不要把媽媽手裡的傢俱分給他一些,這樣就不是一窮二白了。我的爸爸臉上沒有笑容,沒有惱怒,平靜的我看不出他有沒有生氣。他拒絕了我的建議,建議我下次不要再給他建議。
一窮二白……其實說的不對,真正一窮二白的是媽媽。爸爸會把每月的工資給媽媽,是爸爸扶貧了貧困的媽媽。
一天媽媽要幹的事有很多,拖地、洗衣服、做飯等等,多到我一口氣都說不完。我覺得這些事情很有趣,就像玩遊戲一樣。小時候的我會跟在媽媽後面當尾巴,不過我總會兩天打魚三天曬網。
我保證,不管是哪個和我同樣歲數的小朋友,都不可能把一件玩具從早玩到晚,玩上一個星期那樣會吐的。
再加一條,我的媽媽是超人。
她可以同一件事情做上10年,我很好奇自己是怎麼出生的,我問媽媽,媽媽說我是意外懷上的,本來是沒打算要我的。我很震驚,原來我不是垃圾桶撿的!
隨後我又問了一個問題,因為我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生的,媽媽只說長大結婚了就知道了。我知道了媽媽為什麼結婚,因為長大了就要結婚,她掛著的是理所當然的面孔。
[節點:溫火軟六年級的暑假收拾書本是翻出了她寫的這篇作文,後加上的一段。]
作文題目是《我的媽媽》,試捲上寫著我的姓名,所以我的爸爸大機率姓溫,通篇都在描述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只是溫火軟的媽媽,她沒有姓甚名誰的標註。
媽媽的外婆死了,她再回家時兩手空空,沒有骨灰,沒有遺像。媽媽說,你太姥姥的根紮在了那裡,離不開。
到家的當晚她就做了個夢,夢裡她吃掉了自己的狗。真奇怪,放在餐桌上被吃掉的狗,難道不是我的丟丟嗎?或許媽媽也曾養過一條丟丟吧。
我很喜歡我的丟丟,它是我撿到的一條狗。它在我腳邊溫順的趴著,下巴搭在我的鞋面,閉眼假寐。
於是我把它帶回了家。
我喜歡它,它也喜歡我。晚上起夜的時候,總會過來蹭我,我抱著它,這樣我就不害怕黑了。
爸爸不喜歡狗,爸爸也沒有狗毛過敏,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對了,它有個一個名字——溫林。
我的媽媽很不贊同這個名字,因為她覺得一隻畜生沒必要起一個這麼人性化的名字。丟丟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因為我爸爸覺得太吵,把它丟出去了。
我在我們初次相遇的樹邊撿到了它,於是它就又有了一個名字,丟丟。
我用積攢下所有的錢為它購買了個狗籠,悄悄的告訴它,等我長大了,我要為它買一套房,很大很大的房子,要有一臥一廳,也要有一廚一衛不過這個,丟丟確實也用不上),因為我一直覺得它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不會被人驅趕的房間。
丟丟應該居住在房子裡,而不是餐盤裡。
爸爸也沒有在把大門敞開,因為爸爸吃掉了它。
爸爸與朋友喝酒,需要下酒菜。丟丟就是下酒菜。它是我的丟丟,不是爸爸的下酒菜。可是爸爸覺得它、我都是花著他的錢養大的。它、我都需要聽爸爸的安排。
注意:陶微夢見了她自己吃狗肉這件事,是溫火軟的臆想。溫和軟曾經為自己謀化好了一個職位——精神科醫生。因為她覺得,爸爸媽媽都瘋瘋癲癲的,應該是有精神病。)
——
陶微疲累的回到家,目之所及是隨意亂扔的衣物,廚房裡擺放著需要清洗的碗筷,餐桌上還放著吃過外賣的餐盒。
瞬間,在亮堂堂的屋內,她被嚇得遍體生寒。
她恍若變成外婆。
下葬時,外婆正躺在棺槨內,被外婆的兒子、她的父親安頓進拋開的土坑內。陶微看著土坑外的人那些人,用鐵鏟挖開地上的一鏟鏟黃土,掩蓋了那口長方形的棺槨。
陶微仿若正在被黃土埋沒,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暗無天日的黑。
她當家庭中的隱形工人,卻要遭受白眼,就像個吃白飯的,更懼怕是會像外婆那樣,即便是死了,遺骨也沒離開那座山,那座將她拐賣進的大山中。
她不想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