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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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陌生人的八卦,柳贈並不熱衷,她覺得這些事情不會和她産生交集。
即便知道,過不了多久也就忘了,完全沒必要過多打聽。
雖不知別人的所思所想,但柳贈知道她自己祈禱的內容也就足夠了。
無旁的所求,唯願能回到本該待的地方。
柳贈不願意生活的軌跡,因她的一言一行而産生變動,只希望這裡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只是做了一場荒唐的夢而已。
走在寺外的小道上,不遠處是一條溪水,溪的兩邊由木橋連線,木橋呈現拱形。
大自然的聲音裡除了潺潺流動的水聲,其中混雜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沙沙聲。風把枝條上欲落未落的楓葉扯了下來,楓葉在空中左右搖擺,想要掙脫風向的禁錮,最後還是順著風軌跡,落進了水中。
柳贈站在木橋的最高點,沒有走下橋,手抓著橋外側的護欄,“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須睛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攜來百侶曾遊……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聽完了全程,淦睡只有一句評價,“你又背串了。”
柳贈盯著水面上沒了動靜的楓葉,想到她只收集了黃如暖陽的梧桐葉,還沒有一片紅如烈火的楓葉。
柳贈的重點不是放在、剛才背序列的詩詞上,而是前面的那個“又”字。
“又?我有被串過嗎?”想不明白,她就直接問了出來。
“你在課上被老班檢查《勸學》,中途把《孫權勸學》也帶上了。”
“真的?”柳贈早忘了。
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終結了這次話題。
作為淦睡的同座,相處了有大半個學期的時間,柳贈還是不太習慣話題終止,後面的冷場。
“你會在元宵當天走橋嗎?”
“走橋?”淦睡也站在橋上,站在柳贈的旁邊,沒有伸手去抓住、橋的欄杆。
“過橋消百病。”柳贈松開了抓著欄杆的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橙子。
抬腳往橋下走,將拿在手裡橙子顛了顛,拋到空中,在雙手接住。
“我體寒,一到冬天就要生病;夏天又容易上火,經常流鼻血。”
柳贈又將橙子拋了上去,形成一條拋物線,“我爸找了許多的偏方用到我身上,喝牛奶、喝中藥,除了醫學他還使用玄學,到元宵節就會拉著我走橋。”
人很難去習慣一件平常的物,在某一天突然不複存在。比如事物:空氣的消失,比如人物:身邊人的離世。
人死後,能證明生前存在的痕跡是功勳還是家人。如果全都沒有,那是不是死後會消失的幹幹淨淨,不複出生時的哭鬧。
柳贈希望這場穿越是一樣夢,卻沒想好的是,要是真的從夢中驚醒,驚覺生活了四個月的地方,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時,會是什麼反應。
這兩者並不沖突。
淦睡想不明白的是,人死後真的會有魂魄從身體裡出來,以另一種方式活著,“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之談嗎?”
“信啊。”
淦睡問,“你不害怕?”
“我不招它、又不惹它,而且相信世上有鬼,那不就證明死去親人說不定還留在你身邊,保佑著你。”柳贈又一次將橙子拋上空中,險些沒接住掉進河裡,她轉過身,“你怕鬼嗎?”
“說不上來有多怕,又不能說不怕。我身邊唯一逝去的親人就是我媽,她早就投胎去了,但身邊孤魂野鬼說不定是有的。”
柳贈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當做談資講了出來,“柳輮立志將自己薰陶成唯物主義的忠實信徒,你是為什麼嗎?”
淦睡很捧場,“為什麼?”
“我爸在他小時候、大半夜帶著他看《午夜兇鈴,然後他開始有了怕黑、怕鬼的後遺症。”柳贈一想到原因,忍不住的將唇角翹起。
淦睡回憶起去鬼屋的那次,感覺柳輮被嚇的,差點三魂丟了七魄
柳贈接著往下將,“但他為了不怕鬼,就開始唯物主義論,效果不錯。他不怕兇宅,但怕鬼屋,因為鬼屋裡的鬼和《午夜兇鈴》的鬼一樣,都是人扮的。”
未婚男性收養女童需要兩者之間的年齡差距大於四十週歲,柳而安是沒有收養資格的,因而柳贈戶口上的父母其實是柳而遇和周月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