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等到後桌的付遺來了,借過來抄。

只是沒想到數學課代表收作業的積極性,並不是如她料想的那樣。

兩位課代表中的一個請假沒來,而留下來的陳與商已經開始從靠窗那邊收起了作業。

柳贈伸出的手停頓在空中,踟躕不前,眼見又見課代表懷裡已經抱有一踏的練習冊,不在猶豫,輕推著同座的胳膊,“淦睡你數學作業寫了沒?”

邊說邊在心裡祈禱著:你一定要寫,一定要寫數學練習冊。

許是心有所成,睡眼惺忪的淦睡被吵醒,人還是蒙的,嗓音裡帶著醒來後的幹啞,“嗯?”

“你數學練習冊寫了嗎?”柳贈又複述一遍。

淦睡從放在桌面的一摞書中取出一本,將裡面夾著卷子的練習冊遞到柳贈手裡,趴回桌上接著睡回輪覺。

拿到想要的,柳贈攤開兩本練習冊,抄的奮筆疾書,在課代表收到她裡之前,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佈置的作業。

等將作業全部送進辦公室,付遺才姍姍來遲的進入教室,掐著上課鈴,趕在班主任進來前坐回座位。

柳贈將身子向後挪,小聲提醒,“課代表剛才在收數學練習冊。”

“沒事。”付遺搖搖頭,“昨天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就寫完交了。”

因為等一會兒還需要考試,教室裡很安靜,學生都在專心複習。

英語科目還沒有考,柳贈開啟英語書後面的單詞表,象徵性的默誦。

她沒有過目成誦的本事,成績全靠死記硬背和時間線給堆出來,就算花上一個早自習來背,也不一定就能全記住,況且背的和考的一不一樣還另講。

後黑板的上方掛著八個字牌和一塊電池式的鐘表,排序如下:口誦心惟、掛鐘、恭默守靜。

掛鐘的秒針在轉過每一和小格時都在發出“咔噠”聲,似乎時間的聲音本該如此。

教室中總會不時發出些細響,掩蓋住時間的聲音,筆頭摩擦過紙頁、低頭焦耳的談話、座椅拉動時摩擦過地板……。

她聽不到掛鐘的聲音,因為她不是後排,可她覺得後排的人一定能聽到。

三場試連著考完,放學前把桌子恢複為原樣,柳贈走出教學樓時大部分學生都跑去了食堂。

今天不用在當狗皮膏藥,走進多年未來過的食堂,在各式各樣的打餐出口轉悠,物品的多樣性讓她失去了選擇,開始犯起選擇性困難症。

腦海中閃過,她剛穿來時聽到的別人提到的的小籠包和雙椒牛肉麵,有了目標,其餘的也不去瞧,直奔這兩個攤位而去。

途徑一個攤位,抬頭望著上面的牌板“掉渣餅”,在心裡又記下一個選擇點,買到想要的東西後,準備從人頭攢動的餐桌中找到一個空位置。

中途撞見霸佔了一張長桌的淦睡,上面殘留著包裝袋和一次性筷子,看起來他也是剛坐下不久。

在食堂不是人滿為患的景象前,柳贈並不想和淦睡共用一張桌子。

還不想讓淦睡覺得她就是一個狗皮膏藥,要是因為這個開始討厭她,那還如何幫助柳輮道歉。

吃完飯的人收拾好垃圾離開,她剛將手裡的麵碗和塑膠袋裡的半屜小籠包放在餐桌上,好死不死的,趕上晚他們十五分鐘的高三生下課來了食堂。

為了防止再度碰上劉語青,柳贈轉頭就坐在了淦睡對面。

淦睡多了一個用餐夥伴,依舊視若無睹的吃著手裡的掉渣餅,柳贈屬於是見人未語自先笑的靦腆性格,為了補救岌岌可危的同桌情義,樂於分享手裡面的食物,“淦遂你吃嗎?”

本是要喊淦睡,轉而唸到對方喊她的柳安安,權衡後改了稱呼。

“不用。”淦睡盯著熟料袋裡大量的食醋和辣椒油,目光中帶著探究,“你……不怕上火嗎?”

塑膠袋中的小籠包浸泡在辣椒油以及食醋中,滲透進了辣度和酸意的麵皮,看上去像是面板上的淤青,被打的還不輕。

柳贈咬一口,包子上面的辣椒麵紅豔豔的,光靠看就能感覺到舌尖的辣。

五個小籠包吃掉了一個,嘴角殘留著辣椒油,柳贈開始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