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看似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縣令聽了晏述的話,心裡“咯噔”一下,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忙不疊地點頭,說道:“晏公子教訓得是,是下官考慮不周。下官一定竭盡全力,盡快找到證據,還張義一個清白,也給幽州城的百姓一個交代。”

說著,他小跑著上前,想要幫晏述整理一下衣擺,卻又不敢真的碰到晏述。

晏述看都沒看縣令一眼,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縣令見狀,趕緊跟在後面,一路點頭哈腰。

到了門口,晏述的僕人牽來了馬,晏述利落地翻身上馬。

縣令滿臉諂媚地說道:“晏公子慢走啊,您路上小心。有什麼吩咐,您隨時派人來告訴下官,下官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晏述微微點了點頭,馬鞭一甩,揚塵而去。

縣令望著晏述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諂媚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憤怒和無奈。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晏述離去的方向,嘴裡小聲嘟囔著:“晏述啊晏述,你仗著晏家的勢力,在這幽州城作威作福,總有一天……”

晏述的警告如同一把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落下,而張義這個侄子,無疑是懸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壓得他喘不過氣。

一回到後堂,縣令積壓已久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他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哐當”一聲,茶杯瞬間粉身碎骨。

緊接著,他又拿起一旁的碟子,狠狠砸向牆壁,碟子破碎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後堂裡回蕩,就像他此刻破碎又煩躁的內心。

“何二!”他扯著嗓子大聲吼道,聲音裡滿是難以遏制的憤怒。“趕緊把張義那小子給我叫過來!”

何二聽到命令,嚇得渾身一哆嗦,不敢有絲毫耽擱,一路小跑著去傳張義。

沒過多久,張義便被帶到了後堂。

他剛踏入門檻,看到縣令黑著臉坐在那裡,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緊張起來。

縣令看到張義,眼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筆墨都跟著震了震,質問道:“你小子,昨晚到底去幹什麼了?給我老實交代!現在外面都鬧得沸反盈天了,你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縣令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張義,那眼神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

張義被這氣勢嚇得微微縮了縮脖子,但想到自己確實沒做過,又挺直了腰板。

他趕忙說道:“叔,我真沒撒謊,我就是去他們家借東西,別的什麼壞事都沒幹。我走的時候,他們都還好好的,我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張義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縣令的臉色,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