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分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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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分屍案
只見其中一個圓臉丫鬟,神色緊張地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聽說了嗎?城內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特別慘烈的兇殺案,一家三口都被分屍了,屍體還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她說著,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彷彿那血腥的場景就浮現在眼前。
另一個梳著雙馬尾的丫鬟嚇得捂住嘴,眼睛睜得好似銅鈴一般,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啊?這麼可怕!那兇手抓到了嗎?”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被這個訊息嚇得不輕,手裡正拿著的布料都不自覺地滑落了。
圓臉丫鬟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還沒呢,不過聽說昨晚最後離開那家人的被目擊人是縣令的侄子張義。”
她一邊說,一邊警惕地左右張望,生怕被別人聽到,還特意湊近其他丫鬟,壓低了聲音補充道:“我聽說啊,那家人死狀可慘了。男主人的腦袋被砍下來,扔在了城外的亂葬崗,脖子上的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鈍刀砍了好幾下才砍斷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呢。”
雙馬尾丫鬟聽到這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差點叫出聲來,趕緊又用手捂住嘴,眼眶裡都泛起了淚花。
圓臉丫鬟嚥了咽口水,接著說:“女主人的屍體更慘,被大卸八塊,四肢分別被藏在了不同的小巷子裡,肚子也被剖開了,髒器流了一地,地上全是血,都幹涸成黑色的了,那場面,光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年齡稍大些的丫鬟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縣令的侄子,他會輕易被定罪嗎?指不定到時候又是一場官官相護的鬧劇。”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和不滿,輕輕嘆了口氣,眼神裡滿是無奈。
雙馬尾丫鬟撇了撇嘴,氣憤地說:“要是真的是他幹的,卻因為他是縣令的侄子就逍遙法外,那這也太不公平了!那一家三口死得多冤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憤不平,雙手緊緊握拳,彷彿要把心中的怒火都透過這緊握的拳頭發洩出來。
圓臉丫鬟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也只能在這兒說說,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只希望縣令能秉公處理,給死者一個交代。”
蘇懷月聽到這些話,心中一緊,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樣的案件如果處理不好,肯定會引起民憤。
但是一個百姓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她心裡默默嘆了一聲,只希望那個貪婪的縣令真的能給幽州百姓一個交代吧。
縣衙內此刻一片混亂,受害者的親戚家屬們來了許多,把大堂擠得滿滿當當。
悶熱的空氣中彌漫著壓抑和悲痛的氣息,眾人的哭聲和喊冤聲交織在一起,彷彿一首悲愴的哀歌。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跪在大堂最前面,滿臉的皺紋裡都寫滿了痛苦。他淚流滿面,淚水順著那飽經滄桑的臉頰不斷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向著坐在堂上的縣令伸出,聲嘶力竭地哭訴著:“青天大老爺啊,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我的兒子、兒媳和孫子死得好慘啊!他們都是本本分分的好人,到底造了什麼孽,要遭這樣的毒手!您一定要讓張義那個畜生受到該有的懲罰!”
說到激動處,老人不停地用頭叩地,那沉悶的撞擊聲讓在場的人無不揪心。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聲音此起彼伏:“是啊,縣令大人,您可不能偏袒他啊!那家人死得太慘了,我們要討個公道!”
人群中,有的婦女哭得癱倒在地,被旁人攙扶著,仍不停地抽泣;有的年輕人則滿臉怒容,緊緊握著拳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張義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他的眼神閃躲,卻又強裝鎮定,大聲反駁道:“我沒有殺人!你們別冤枉我!我只是昨晚去他們家借了點東西,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呢!你們不能因為我最後一個離開,就認定我是兇手!這簡直是荒謬!”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試圖為自己辯解,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
這時,一位年輕的男子從家屬群中沖了出來,手指著張義,氣得渾身發抖:“你胡說!我哥一家向來與人為善,從不與人結仇,不是你還有誰!你平時就仗著你叔叔是縣令,在城裡橫行霸道,肯定是你幹的!”
張義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惡狠狠地回應道:“你別血口噴人!我張義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但也不至於殺人。我去他家借東西,這是鄰裡之間常有的事,怎麼就成了殺人的理由?你要是拿不出證據,就別在這兒汙衊我!”
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讓步。
受害者家屬們情緒激動,不斷地列舉著張義平日裡的惡行,認為他就是兇手,要求縣令嚴懲;而張義則死不認罪,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正常借東西,與命案毫無關系,還指責家屬們是在故意陷害他。
原來,張義被叫到衙門,是因為他是受害人出事時最後一個離開對方家中的人。
案發後,有鄰居在衙門擊鼓鳴冤,稱親眼看到張義在案發當晚神色匆匆地從受害者家中出來,之後不久,那一家人就慘遭橫禍。
可這也僅僅是目擊證人的一面之詞,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張義就是兇手。
兩邊都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公堂之上陷入了僵局。
縣令坐在堂上,眉頭緊鎖,不停地翻閱著手中的卷宗,試圖從裡面找到一絲線索,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看著下面吵得不可開交的雙方,縣令無奈地嘆了口氣,重重地敲了一下驚堂木,宣佈道:“今日證據不足,此案暫且休審。待找到新的證據後,再行審理。退堂!”
說完,他疲憊地站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離開了大堂。
家屬們聽到休審的訊息,頓時哭聲更大了,他們不甘心就這樣讓兇手逍遙法外;而張義則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搖大擺地準備離開。